戴春望的眼神先是一陣怨恨,然後才無奈的點了點頭:“在二小財務處。”說著,戴春望低下了頭。
蘇紅星一聽便明白了戴春望為什麼從昨天得知消息起,就這麼著急的去找自己嶽父了。
於是就見蘇紅星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裡憤憤說道:“我就知道你沒憋好屁。”
戴春望聲音裡都帶著哭腔了:“昨天我也是一夜沒睡,把他找家裡問話了,但我敢和你保證,他沒動賬上的一分錢,全都下發給學生了,隻不過就是......”
蘇紅星見他又支支吾吾起來,喝道:“說!”
戴春望聞言趕忙開口:“他和一個朋友合夥做點小生意,錢壓在裡麵了,想貸點款,周轉一下,這不才借著這個機會,巴結一下幾個在銀行上班的學生家長。”
蘇紅星終於解開了這個謎底了,才弄清楚為什麼,昨天吃飯時候遇到的那個在陵安縣農商行上班的所謂石哥的孩子,能得到那筆資金了,原來病根在這。
戴春望見蘇紅星不說話,心裡急了起來:“紅星啊,縣長,我就那麼一個閨女,你說這要是把他給整進去了,我閨女咋辦啊?何況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倒是看在我和你老丈人的這層關係上,給戴叔一條路啊。”
蘇紅星聞言說道:“不是什麼大事?你還希望多大?現在是什麼時期?淩書記的刀都舉過頭頂了,他還敢頂風上,誰也救不了他。”
說著,蘇紅星看向戴春望說道:“今天你就說說破大天來,也沒轍了,你要想保他是肯定保不住的,想保你自己,倒是有條路。”
戴春望聞言一怔;隨即就聽蘇紅星補充道:“大義滅親吧。”
戴春望一臉的苦色,急的在地麵上踱了兩步,然後嘟囔著說道:“其實這話分怎麼說,要是話說回來,要是沒有淩書記整頓房地產業,我那女婿也不能把錢壓進去,事後也不能出這樣的問題。”
蘇紅星聽到這話,可坐不住了,站起來看著戴春望氣急反笑:“怎麼著?老戴!戴局?怪縣裡了?怪我和淩書記不該反腐?”
戴春望嘴上沒說,可從眼神裡就看出了他對蘇紅星的質問,反倒是認可的:“我可沒這麼說,我更沒說你有錯。”
蘇紅星冷笑了兩聲,踱步走到窗邊,看了看窗外,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回頭說道:“老戴啊,我記得以前你不是這樣的啊?越老越糊塗了?拎不清了?”
戴春望沒有說話,蘇紅星則是輕輕的說道:“你走吧。”
戴春望聞言上前一步:“紅星,這事你得給我個說法啊,我現在心裡沒譜啊。”
蘇紅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身子向前傾了傾問道:“你找我要說法?”蘇紅星胳膊一揮:“我還找你要說法呢!彆得寸進尺。”
說罷,蘇紅星指了指門的方向:“出去,出去!”
戴春望見蘇紅星動氣了,遲疑片刻,隨即轉過身往外走,可一步三回頭。
而蘇紅星這時卻真的叫住了他:“等等。”
戴春望一聽喜出望外,站住腳問道:“紅星,你說。”
蘇紅星直視著他冷冷的說道:“以後在正式場合,稱職務,戴局。”
戴春望一聽蘇紅星這擺明了打算不管自己了的態度,心裡失落的同時,也對蘇紅星產生了一絲怨懟。
當戴春望走出辦公室之後,段春蘭走了進來,關上門說道:“縣長,您消消氣。”
剛剛蘇紅星大喝的聲音,站在門外的段春亮聽到了,蘇紅星向來脾氣很溫和,段春亮是極少見蘇紅星發脾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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