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廣平看到短信內容之後,剛剛還掛著微笑的臉,逐漸凝固,點擊回複短信的頁麵,剛剛打了一個“去”字,就聽桌麵上放的那部常用的手機響了起來。
鄭廣平聞聲便將這部手機放在了桌子上,拿起了那部手機來,見到來電人的備注是“兒子”,嘴角浮起了一個笑意,可隨即反應過來,又板起臉來。
“說。”鄭廣平接起來說道。
就聽電話那邊的鄭謹川聞言輕歎了一聲,然後問道:“您忙嗎?”
鄭廣平聞言淡淡的嗯了一聲:“有事就說。”
鄭謹川聽著父親的語氣感覺到一陣窒息,他們父子之間的隔閡,幾乎全部來源於二人這個不願向對方讓一步台階的性格,鄭廣平始終是拿出一個嚴父的身份來,嚴格的要求鄭謹川,而鄭謹川從小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大,便有些叛逆,可他的骨子裡,卻是對自己的父親足夠崇拜且尊重的,但每每鄭謹川想要向鄭廣平吐露心聲的時候,二人總是三句話不到就能吵起來。
從鄭謹川成年之後,有無數次回家,都想和自己的父親喝上點酒,父子倆說說心裡話,可卻永遠都找不到機會。
而如今鄭謹川從陵安縣回來之前,淩遊找他單獨聊了一次,並且二人談論了關於他與父親都話題,淩遊表示,他從鄭廣平那裡得知的態度裡,鄭廣平是能夠接受鄭謹川想要自己創業的想法的,故而他回來這兩天,才鼓足了勇氣,在今天給鄭廣平撥打了這通電話。
可如今父親的這個語氣,讓鄭謹川不禁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我沒事,問你晚上回來吃飯不。”
鄭廣平聞言頓了頓,然後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鄭謹川淡淡的回道。
鄭廣平想了想,然後問道:“你媽在家?”
鄭謹川聞言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晚上我就不回了,明天早上還有早會。”鄭廣平歎了口氣說道,可想了想還是補充道:“七點鐘,去老廳長樓附近的那家小肥羊火鍋店吧,咱倆聊聊。”
鄭廣平終究還是忍不住了,他自然也清楚兒子打電話過來,已經顯然是退了一步,自己也要是再不下這個台階,父子倆下次什麼能夠再有機會談談,恐怕真的就不知道是何時了。
鄭謹川聽後心中還是有些激動的,但嘴上還是很平淡的回道:“好,知道了。”
說罷,鄭謹川率先一步掛斷了電話。
鄭廣平聽到鄭謹川掛了電話,拿下耳邊的手機喃喃的淡淡笑罵道:“臭小子。”
可隨後看到了辦公桌上的另一部手機之後,鄭廣平有些犯了難,響了良久,才拿起了那部手機,將短信內容上的“去”字刪除,改成了“今晚忙。”
然後便發送了出去,並且將那部手機又放回了抽屜裡。
而這時的陵安縣,淩遊正穿著一件大棉襖,腳上踏著一雙厚厚的棉鞋,走在冰雪樂園裡麵,身邊身後跟著一群陵安縣的乾部。
“現在有沒有什麼困難和解決不了的問題?”淩遊問道。
聽到問話之後,就見身邊的秀岩鎮鎮長兼仙來山旅遊新區管委會主任謝海生趕忙回道:“淩書記,沒什麼困難,您放心,各項準備,保證在開幕式之前全部落實妥當。”
淩遊這才點了點頭,然後指示道:“咱們陵安縣旅遊業的底子薄,仙來山和落霞湖,是咱們能不能打響陵安縣招牌的第一槍,尤其是仙來山,這一年來,投進去的錢和心血,即將就要見回報的時候了,所有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萬不可掉以輕心,如果這一炮打響了,二期工程才能著手準備,這一炮打啞了,一期工程的錢,也都得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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