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霞聞言朝兒子皺了皺眉,搖頭道:“臭小子,怎麼稱呼你爸爸呢。”
說著,韓小霞將目光移開鄭謹川:“活了大半輩子,有些事啊,我也能看透,不用任何人安慰,你爸爸當年娶我的時候,也隻不過是因為你外公對他有些許恩情罷了,我都明白;做了二十幾年的夫妻,我本以為,我能夠成為那個可以和他並肩攜手終老的人,可現如今看來,我並不是,我讀書不多,思想也沒那麼豐富,更幫不上他什麼忙,如果現在的婚姻,對於他來說,是一種束縛,一種折磨,那愛他的我,更不能阻止他奔赴更好的人吧。”
鄭謹川聽到這裡,眼淚早已流了下來,他伸手抓住了母親的手,不住的搖頭:“媽,您說的不對,您怎麼能這麼想呢?”
韓小霞聞言一邊流淚一邊笑著摸了摸鄭謹川的頭發:“早些年,我是在賭,賭你父親能夠打心底裡接受我,現在想想,不過是欺騙自己罷了,如今你也長大了,我也想做一做我自己了,從今往後,我不再隻是鄭廣平的妻子,更不隻是你鄭謹川的母親,我隻想做我自己,做回韓小霞。”
“媽!”鄭謹川捧著母親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眼淚簌簌的流淌,咬著牙不讓自己哭的太大聲。
母子倆聊到了深夜,韓小霞拿著那本相冊,給鄭謹川翻著每一張照片,然後又在每一張照片裡,講述著一個又一個的故事,直至鄭謹川睡在了沙發裡。
韓小霞摸著鄭謹川的頭發,像小時候那般,就那麼讓兒子依偎在自己的肩膀上。
第二天一早,當鄭謹川睡醒的時候,通過窗簾縫隙透進來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有些睜不開眼。
他伸手四下摸了摸,隻見四周空空蕩蕩的,於是立馬坐了起來,大聲的喊道:“媽?媽?”
喊了幾聲,始終無人應答,鄭謹川鞋也沒穿,光著腳在一樓找了一圈,然後又邁步上了樓,一邊呼喚著母親,一邊尋找著,直至他失魂落魄的走下樓,準備拿客廳茶幾上的手機給母親撥打電話。
可就當他拿起手機時候,隻見茶幾上,整整齊齊的擺著兩份離婚協議,上麵,用一枚鑽戒和一個玉鐲壓著,鄭謹川拿起來一看,隻見母親早已在這協議上簽好了自己的名字。
鄭謹川放下協議,慌慌張張的撥打著母親的電話,可始終都顯示著已關機的提示音。
他又翻了翻通訊錄,將電話撥打給了鄭廣平,鄭廣平很快就接了起來:“謹川啊。”
就聽鄭謹川發狂般的問道:“我媽呢?”
鄭廣平聞言一怔:“你媽媽?怎麼了?”
“我要你現在回家來,現在就回。”鄭謹川吼道。
鄭廣平一屁股從辦公椅上坐了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清楚。”
鄭謹川不容置疑的說道:“我再說一次,你現在就回家。”說罷,鄭謹川一把掛斷了電話。
而此時鄭廣平的辦公室門傳來了兩聲敲門聲,隨即吳瑞推門走了進來:“領導,會議定在十點鐘,有改動嗎?”
鄭廣平拿著手機感覺到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於是走出辦公桌後,在衣架上拿了外套說道:“推遲到下午吧,你和我回家一趟。”
吳瑞聞言雖說不解,可也趕忙照做,一邊跟著鄭廣平朝外走去,一邊拿出手機給鄭廣平的司機打去了電話,讓司機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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