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帶病人去拍個片子,你磨磨蹭蹭的乾嘛呢?都工作多久了,這點小事還是搞不明白,哭哭哭,這不是讓你掉眼淚的地方,要哭回家哭去,怎麼就你臉皮薄?才說你哪麼兩句,你就和我擺臉色?誰慣的你的臭毛病。”
女人話音剛落,就聽另一個年輕女人哽咽的聲音傳來:“我沒有擺臉色主任。”
“你沒有?大家都看著呢,你還沒有?我和你說淩昀,不是一次兩次了,你是真覺得我好欺負,不敢惹你哦,都說你有背景,身後有關係,我可不慣著你的臭毛病,我乾這麼多年了,還沒帶過你這樣的實習醫生呢,西醫這點本事還沒學明白呢,還耍起中醫那一套了,我乾了大半輩子了,也不敢說自己中西兼備,你還不自量力了呢,也不知道哪個赤腳大夫教的你。”老女人不依不饒道。
此時正走在門外的淩遊突然聽到了‘淩昀’二字,於是便站住了腳步,薛亞言剛剛隻顧向前走去,也沒注意聽,於是便看向淩遊問道:“怎麼了老淩?”
淩遊沒有說話,而是推門朝著這間急診病房走了進去,薛亞言見狀也趕忙跟了上去。
進去之後,就見此時屋裡擺著十幾張病床,有八張是原本病房內的配置,另外的幾張都是加出來的,這裡的病人顯然沒有像剛剛走廊裡推過去的那些病人情況那麼嚴重,但普遍都是外傷,看包紮情況,應該也是剛剛中年男人所說的那個高速車禍進來的。
淩遊環視一圈,一眼就看見了淩昀,此刻正站在一個穿著白大褂,燙著一頭深黃色小卷發,戴著一副細框眼鏡的女人麵前哭的梨花帶雨。
淩遊一看淩昀的模樣,心立馬揪了起來,從小到大,自己從來沒惹過妹妹掉過一滴眼淚,爺爺淩廣白更是什麼都依著淩昀,雖說淩昀長大之後,淩遊覺得步入社會了,吃些委屈也正常,這都是對自身的磨礪,但親眼看到妹妹站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羞辱,淩遊還是皺著眉,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這時,就聽淩昀抬頭看向了那個女醫生,抹了一把眼淚說道:“他不是赤腳大夫。”
中年女醫生聞言一擺手,不耐煩的說道:“愛誰誰,彆在這耽誤我工夫,沒看這麼多病人呢嗎?”
說著,中年女醫生挪動了一下腳步,然後又回頭看向了淩昀,並伸出手指著淩昀惡狠狠的說道:“我告訴你淩昀,能乾你就乾,不能乾,找個不礙事的地方待著去,彆耽誤大家工作。”
說罷,中年女醫生又瞪了淩昀一眼,然後雙手插進了白大褂兜裡,一邊轉身走,一邊環視了其他年輕醫生們一眼,像是立威般的說道:“小關係戶,我工作這麼多年,什麼樣的沒見過,還能讓你給欺負了?”
而此刻的淩昀臉憋的通紅,雙手緊緊握著拳頭盯著那女醫生不住的掉著眼淚;此刻一邊一個與淩昀差不多年紀的實習女醫生走到了淩昀的身邊拽了拽淩昀的袖子,朝她使著眼神,意思是打算讓淩昀算了。
淩遊此刻見妹妹再憋著這口氣,生怕會出什麼問題,於是便邁步走了過去。
而這時的淩昀眼神死死的盯著那女醫生,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淩遊過來。
工作一年了,淩昀沒少被這女醫生欺負,她平時也是能安慰自己就安慰自己不要將這個老巫婆放在心上,因為平時這個女醫生像更年期綜合症一般,但凡是年輕的女實習醫,哪個也沒逃過她那張惡毒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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