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喜貴聞言之後,在電話另一邊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老劉,怎麼個事啊,這兩天看你興致不高啊。”
劉雲翼搪塞道:“單位嘛,新領導上任火氣大,事情多,過段時間吧,就沒那麼忙了。”
張喜貴聽後便壓低了些聲音問道:“對了,咱外甥的事,你給打聽了沒有啊?”
劉雲翼就知道張喜貴找自己不是去賭場的事,就是他那個外甥的事,不過這件事他還真側麵去打聽過,隻不過看起來挺難辦,於是就聽劉雲翼說道:“我給你問了,你那個外甥,惹的禍不小,彆說是我了,估計你就是找到省廳去,都運作不了,很難辦。”
“你瞧,難辦就是能辦,需要花多少能辦,你說個數,我加倍給。”
“這就不是錢的事,現在全省在搞掃黑打非工作,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外甥在省廳掃黑辦已經成典型了,你就是找到省裡,也沒人能給你辦,死了心吧,有那個多餘的閒錢,找個好點的律師,爭取減刑才是正事。”劉雲翼不耐煩的對張喜貴說道。
張喜貴聽到劉雲翼的話,在電話那頭牙根子都要咬碎了,他不認為劉雲翼辦不成這件事,而是認為是劉雲翼不想給他辦,這是求人辦事的人,大多數會有的心理反應,就像借錢一樣,借了你,你並不覺得是多大的恩情,可不借,就成了仇人。
“我知道了,發小這麼多年,這點麵子都不給,我也看明白了,劉大局長現在高枝兒難攀了。”張喜貴陰陽怪氣的說道。
劉雲翼見張喜貴這個語氣,便覺得好歹幾十年的交情,不想搞的那麼僵,於是想要開口解釋一下。
可還沒等他說話呢,就聽張喜貴再次開口道:“這些年兄弟帶著你去各個局上,你可沒少往兜裡揣啊,現在你媳婦手裡,少說也得握著個二三百萬吧,憑你當局長的那點工資,可賺不到這些吧?”
說著,張喜貴繼續出言嘲諷道:“你媳婦都得以為,你那錢是你當局長受賄來的吧?他都不知道,那是你賭錢賭來的吧?”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這對本就這兩天以來如臨大敵的劉雲翼來說,無疑是在他急躁的心中又點了一把火。
“你威脅我?”劉雲翼冷冷的問道。
張喜貴聞言冷哼了一聲:“老劉,幾十年的交情,我也不想撕破臉,但你也知道,我姐家就那麼一個孩子,咱們兄弟這麼多年,我不指望你,指望誰去啊?”
張喜貴對待劉雲翼現在可謂是軟硬兼施,又把剛剛的話點到即止之後拉了回來。
可劉雲翼此時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沉吟了片刻,劉雲翼壓住了火氣,擠出一個笑臉對張喜貴說道:“是啊,兄弟這麼多年,能幫的,我也沒少幫過你,這樣吧,我再想想辦法。”
“這就是了,我就知道老劉你肯定還有辦法,我等你好消息啊。”說著,張喜貴還不忘老鱷的囑咐:“對了,這兩天趁著那個局還在,玩兩手唄,輸了算我的。”
劉雲翼聞言應付了兩句:“看吧,再看吧,有空的。”
見劉雲翼始終不上套,張喜貴也不好再勸了,畢竟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幫老鱷隻是張喜貴為了靠近羅家的籌碼,但現在畢竟還有自己外甥的事勾著,他還是希望劉雲翼先能把自己外甥的事解決了,然後再談老鱷的事。
二人又聊了兩句之後,張喜貴就掛斷了電話,可劉雲翼在聽到掛斷音之後,眼神就變的陰狠到了極點,他認為,現在的張喜貴,已經威脅到了自己認為已經平淡的生活,他之前覺得,自己再乾個幾年,哪怕不再進一步都可以,等一退休,手裡要錢有錢,離開嘉南市之後,一家人安度晚年,但這個平淡的生活,現在似乎已經感覺到了即將引來一場地震,這是劉雲翼接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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