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距離火化的時辰還有不到半個小時的時候,隻見門口人流湧動的來了一大群人,有老有少,紛紛湧入,進門後,又按照順序站好,給老薑鞠躬悼念。
此時白南知上前來到淩遊的身邊低語提醒道:“應該是西城棚戶區的人,我之前見過其中的兩三個,有點印象。”
淩遊聞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而就在人群都悼念過後,即將要將老薑送去火化的時候,廳內的大門外邁步走進了五個人,進門後,便站在了門口的兩側,盯著門外的方向。
這一舉動,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就在片刻後,就見一個穿著黑色貂皮大衣,裡麵穿著一身深藍色西裝,戴著一副墨鏡,手上還戴著一雙皮手套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見到此人,薑春蓮頓時看了過來,隨即臉色一變,竟然快步走了過來。
那男人剛要鞠躬行禮,就聽薑春蓮打破了廳內的寧靜肅穆。
“你滾。”薑春蓮的眼神似乎要吃了這個中年男人一般。
中年男人聞言輕輕一挑嘴角:“我來送送薑大叔。”
“不需要,這裡不歡迎你。”薑春蓮怒氣衝衝的一指門口的方向:“滾,彆讓我爸死了都不安生。”
中年男人聞言搖了搖頭:“這是圖的什麼呢,十幾年了,我可不覺得薑大叔的度量,會那麼小,連讓我送他一程都不肯。”
之所以薑春蓮這麼對待這個男人,正是因為這男人不是彆人,正是那個劉建江。
警察和法醫判斷老薑確實是死於燒炭自殺之後,曾東偉就把老薑的三封遺書交給了作為家屬的薑春蓮,薑春蓮看到關於那件事的遺書之後,又豈能不恨這劉建江,就連薑春蓮曾經都以為,老薑依然釋懷了,可如今一看,老薑並沒有,甚至為了此事,親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就聽薑春蓮冷冷的盯著劉建江說道:“圖一個真相。”
劉建江輕哼了一聲:“真相不真相的,重要嗎?十幾年了,春蓮,咱們倆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按理說,我得叫你一聲妹子的。”
“我不缺你這個哥,少來攀親戚,這裡不歡迎你,我讓你滾啊。”薑春蓮毫不客氣的說道。
劉建江攤了攤手,然後又壓低了聲音問道:“春蓮,多大點事啊?都快二十年了,計較這些,有意義嘛?”
薑春蓮氣的渾身都在發抖:“有意義,很有意義。”
薑春蓮死死盯著劉建江的眼睛,又上前邁了一步:“多大的事?我爸為了自己的清白,用死來證明,你說有多大?”
聽到這話的的老城西村村民們,羞愧的低下了頭,可誰也沒有出聲。
劉建江緩緩將手套摘了下來,然後又摘下了眼鏡,看著薑春蓮說道:“我能來,是給薑大叔個麵子,畢竟當初薑大叔幫過我,但你要是這個態度的話,我真是覺得沒什麼必要了,算我自作多情。”
攤了下手,劉建江轉身說道:“把花圈留下,我們走。”
薑春蓮看著劉建江怒道:“我們不要你的東西,拿回去燒給自己吧,王八蛋。”
劉建江聞言咬了咬牙,轉身盯著薑春蓮怒視了兩秒,隨即又將目光落到了城西棚戶區的居民身上,然後緩緩說道:“大家夥,忙完了,彆忘了正事。”
說著,劉建江還補充道:“人已經走了,說什麼都晚了,但我們還得為活著的人活呢,哪頭輕,哪頭重,彆掂量不明白,意氣用事,可不是聰明人該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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