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順著平西大街的街道走去,男人也漸漸消失在了熱鬨的人群中,隨著人流越來越多,這個氣度不凡的男人,似乎也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如果要是能夠站在幾百米以上的高空看下來,他也不過是這平凡世界中的滄海一粟、一粒塵埃。
在平西大街的儘頭,是一處待開發的城中村,三四十座老房子坐立於此,四周有些位置已經蓋起了新樓盤,隻有這裡還是待拆的狀態。
中年男人提著包走進一個胡同,按照大門邊上的小鐵牌,找到了自己要找的門牌號,隨即在黑色的鐵門前敲了敲。
片刻之後,就見一個和這中年男人年紀相仿的男人提著一個鳥籠打開了大門,二人四目相對,就聽提籠男人驚訝的喊出了聲:“我的娘喲,你什麼時候找到這來了?”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隨即朝裡麵一指說道:“怎麼著?不請我進去坐坐?”
提籠男人聞言連忙說道:“快快快,你可是把我給驚到了呀,屋裡坐,屋裡坐。”
中年男人走進小院之後,環視了一圈,見這小院被打理的很好,地麵全是平整的水泥鋪地,院中還有一棵海棠樹,一座小平房修繕的十分美觀,整體看下來,是既乾淨又規矩。
中年男人一邊往裡走,一邊咂舌道:“卓躍民啊卓躍民,你倒是會找地方養身子,提籠架鳥的,好生自在啊。”
這叫卓躍民的提籠男人將鳥籠掛了起來,隨即轉頭笑道:“尋常百姓家而已,過的就是平淡如水的日子,不自己找點樂子怎麼辦啊?又不像你白大領導一樣,安安靜靜的喝杯茶,都得忙裡偷閒。”
說著,卓躍民拿起房門口一個石桌茶台上的水壺說道:“喝點什麼茶?普洱?”
中年男人不是彆人,正是吉山省剛剛任命的那位新老板,白萬江。
這叫做卓躍民的男人,是他大學時期相交的要好朋友,此人家就在北春,平生沒有野心抱負,在當年的同學們畢業之後,追名逐利的同時,家境本就較為殷實的卓躍民隻求安穩度日,當個富貴閒人,這也是為什麼作為仕途亨通的白萬江,如今還能親自登門找到這位老友的原因,就是因為此人無欲無求,是白萬江這種人,交朋友的最佳選擇。
白萬江一點頭笑道:“那就普洱,彆進屋了,我看你這室外茶台不錯,就在這坐會吧。”
卓躍民一笑:“隨你喜歡,在哪都成,外麵可是冷啊,你一會可彆凍的跳腳。”
說罷,卓躍民便坐了下來,準備燒水。
白萬江沒有急著坐,而是踱步在院中好奇的看著,一邊笑道:“喝了熱茶,就不冷了。”
說著,白萬江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說道:“就這兩條老腿啊,想跳都跳不動了,你當我還是二十歲?。”
卓躍民嗬嗬笑了笑:“當年每屆運動會,你可都是短跑冠軍,怎麼著?這辦公室坐的,也坐廢了?”
一邊說,卓躍民還一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顯擺道:“瞧,結實著呢,我平時騎騎自行車,鍛鍛煉,你也一樣,也不能因為上了年紀,就嬌貴著自己。”
白萬江笑著走了回來,在卓躍民的對麵坐了下來,隨即一歎氣道:“我和你自然是沒法比的。”
卓躍民笑著泡好了茶,將其倒進公道杯後,便給白萬江遞去了一杯:“後悔當年沒像我一樣當一個沒有抱負的閒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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