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宇應了一聲,對麵的韓霖就掛斷了電話。
在北春住了一夜,隻有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淩遊帶著程天宇去吃了個晚飯,再回到賓館的房間後,淩遊就沒再出來過。
次日一早,淩遊將寫了幾頁紙的文稿收進了公文包之後,走出房間,與程天宇吃了早飯之後,就讓程天宇送他去了省委。
淩遊到的時候,白萬江正在開會,淩遊便等了近一個小時,可就當會議即將結束的時候,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出頭,戴著一副眼鏡,長得斯斯文文的男人便來到了淩遊所在的休息室。
淩遊見狀先是遲疑了一下,隨後起身看了過去,對方進來之後則是熱情的笑道:“是淩市長吧?”
淩遊聞言迎上前兩步,伸手答道:“我是淩遊。”
對方握住淩遊的手笑著自我介紹道:“綜合一處,曆洋。”
淩遊聞言恍然大悟,前些日子,他就對這個曆洋有了耳聞。‘
“曆處長,久仰了。”說著,淩遊又轉身拿回了公文包,便準備跟著曆洋走:“白書記現在能見我?”
曆洋搖了搖頭:“書記讓我過來,說你有東西要交給他。”
淩遊聽後一怔:“那白書記的意思是?”
曆洋淡淡一笑:“書記事先約了客人,淩市長,抱歉。”
淩遊顯然臉色暗淡了下來,可還是從公文包裡拿出了自己手寫的那份材料,隨後交到了曆洋的手中。
曆洋接過材料,便對淩遊做了個請的手勢:“我送送淩市長。”
淩遊一點頭,客氣道:“多謝。”
直到將淩遊送進電梯,看著淩遊離去了,曆洋這才轉身走了回去。
來到白萬江辦公室的門口,曆洋敲了敲門,便推門走了進去:“書記,淩市長走了。”
白萬江頭也沒抬的一伸手,曆洋見狀,便連忙上前將淩遊剛剛交給他的那份材料遞了上去。
白萬江接過來之後放在辦公桌上翻了翻,然後又一揮手示意曆洋先出去。
可離開省委的淩遊,卻是心神不寧的,他至今都沒能摸清白萬江到底是個什麼路數,對待淩遊,忽近忽遠,時而熱烈,時而冷淡。
待下午,淩遊和程天宇回到了桃林,淩遊見時間也不早了,便沒有到單位,而是直接回了家。
打開家門,看到空蕩蕩的房間,早已沒有了前兩日那熱鬨的場景,淩遊突然覺得有一種抽離感湧上心頭。
他又何嘗不想將秦艽,將兒子,將家人們都留在身邊,可淩遊現在卻不能,他不敢去賭,賭這個城市遠沒有他想的那麼複雜,他怕身邊的人因他而受到傷害,所以他才隻能推開他身邊,最親近,最讓他不忍割舍的親人。
簡單吃了一頓晚飯,淩遊便在書房一直坐到夜深,他的心裡有了一個大計劃,他知道,桃林這個城市已經身處危機的邊緣,所以想讓桃林重新走到正軌,就隻有快刀斬亂麻,讓在桃林吸血的螞蟥、掘倉的碩鼠,像白萬江說的那般,一個都跑不掉,隻有這樣,或許才能讓桃林,保住幾分家底。
轉眼夜裡九點多了,淩遊奮筆疾書之際,就聽樓下傳來了一陣細微的敲門聲,他停住筆仔細聽了聽,敲門聲再次響起,他便邁步下了樓。
輕手輕腳的下樓之後,淩遊並沒開燈,屏氣凝神的聽著外麵的聲響,可就在這時,敲門聲又再次響了起來,淩遊便邁步朝門口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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