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桑夏又連忙安撫桑淮安道:“我大哥就是這個脾氣,您也不是不知道。”
桑來春聽後則是冷笑了一聲:“做生意的?壟斷了桃林十幾年的政府工程,彆怪大哥說話難聽,開個公司,放條狗在那,都能賺個盆滿缽滿。”
說到這,桑來春將目光直視在桑夏的身上:“桑夏,彆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回去也轉達靳仲恒一聲,就說我說的,天狂有雨,人狂有禍,悠著點。”
桑夏被桑來春懟的漲紅了臉:“大哥,這是怎麼話兒講的?我這當和事佬還當出錯了呢。”
桑淮安聞言也是氣的完全沒了興致,將這塊新表隨手丟在了桌上,指著桑來春喝道:“桑來春,這家,你能待就待,不能待,就滾出去,少回來氣我。”
桑來春聞言扶了一下椅子扶手,笨拙的站了起來:“正有此意。”說罷,桑來春邁步就走。
可就在他剛走到門口的時候,隻見那個澄園的管家蔡叔,正跟在一個四十幾歲,身材高高瘦瘦,穿著一身黑色襯衫,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身後走了過來。
迎麵碰到了桑來春,這中年男人一伸手攔住了他:“大哥,乾嘛去啊?”
桑來春側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屋內,然後說道:“單位還有事,我先走一步了老三。”
來人正是桑家的老三桑來秋,見到桑來春那呼哧帶喘的模樣,就知道自己這大哥又和桑淮安吵架了,於是便笑嗬嗬的伸出手拉住了桑來春的胳膊:“大哥,今天是商量你大侄女的婚事,你這個做大伯的不在場怎麼行呢,好了好了,全當是給我個麵子,在坐一會,還不成?”
不等桑來春回應,桑來秋便笑著又將桑來春拉回了屋內,桑來春見狀也不好走了,於是便找了個靠後的椅子氣呼呼的坐了下來,也不再抬頭看桑淮安。
桑來秋進屋之後,桑淮安對待自己這個小兒子,和對待大兒子的態度,可是截然不同,從太師椅上起身站了起來,迎過來兩步,伸出雙手在桑來秋的胳膊上拍了拍笑道:“老三回來了。”
桑來秋點頭笑了笑:“爸,這次走的時間長了些,您身體還好吧?”
“好,好。”桑淮安連連稱好,可在餘光瞥見桑來春的時候,卻又陰陽怪氣了起來:“要是沒人氣我,身體更好。”
桑來秋聞言,連忙朝桑淮安使了個眼色:“好了爸,今天難得咱家人聚的齊,家和方能萬事興嘛。”
桑淮安聽到小兒子開口,明顯是給麵子的,也不再和桑來春計較,親自送桑來秋在自己身邊的位置上坐下後,這才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太師椅前坐下,然後又一指另一把椅子對桑夏說道:“你也坐吧。”
待幾人坐好之後,蔡叔便親自帶人給他們送來了泡好的蓋碗茶,隨後便站在了桑淮安的身邊。
從這桑家人此刻的坐位和神情上,就能看得出,桑來春,雖然是大哥,可確是桑家的邊緣人物,桑夏雖然咋呼的厲害,可卻是要看自己這個弟弟和父親臉色的,桑淮安看起來坐在首位上俯視著自己的子女,但目光中,對自己這個小兒子還是帶著幾分討好的神色。
但桑來秋就不一樣了,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伸手拿起茶盞,淡定自若的喝著茶,儼然一副居高臨下的氣質。
由此就能看出,桑家,表麵上的當家人,是桑淮安,可實際上,桑家地位最高的人,莫過於這個家中最小的桑來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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