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豔青的臉色有些尷尬,就算這話是事實,也不能說出來啊。
這個楊東,多少有些太過於直白了。
還是年輕啊。
“我們也注意到了他的履曆,他六年前從石原市紀委黨風廉政監督室副主任調任到市委組織部擔任副部長,按理來說他是外地乾部,不應該出事。”
此刻,呂豔青開口強調道。
他們第一專案組也不是吃乾飯的,不可能連趙鵬程的履曆都不掌握。
但光從履曆上麵,除了知道趙鵬程有一定紀委工作經驗,其他的無從知曉。
“這東西不是應不應該的事,誰說外地的乾部就不會犯事了?”
楊東擺手,打斷了呂豔青的猜測,沒有任何意義的猜測。
“沒聽過一句話嗎?外地的和尚會念經。”
“況且身為市委組織部的副部長,其權力有多大,你是知道的。”
“涉及到副科級乾部的升遷,他這個副部長是完全伸得進去手的。”
跟人事工作相關的領導乾部,沒有一個簡單的。
隻不過往往市委組織部都直接聽取一把手的意見,而一把手又要聽取市委一把手的意見。
可也有例外。
“趙鵬程還分管乾部一科?”
楊東在趙鵬程的資料上麵,看到了趙鵬程在市委組織部內部的分工情況。
乾部一科?那不是林耀東的老爸林良銘的科室嗎?
林良銘的直係領導就是趙鵬程?
這就有意思了。
楊東心思迅速發散,然後想到了一個好的主意。
“我們反其道行之!”
楊東盯著這些資料,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怎麼個反其道行之?”
呂豔青有些跟不上楊東的思維,並不是他笨,而是楊東的思維太過於跳躍,他一時間很難跟上。
如果他跟楊東相處多了,打交道多了的話,就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了。
陸亦可與蔣虎他們,剛一開始也跟不上楊東的思維跳躍程度,而現在也都適應了。
“作為一個有很強紀委工作經驗,反偵查能力的趙鵬程,想要取得他違法犯罪的證據,就必須讓他放鬆警惕。”
“狐狸尾巴,讓他自己露出來最好!”
楊東說到這裡,呂豔青終於是跟上了楊東的辦案思路。
他也基本上理解了楊東的想法和意思,隻是還不知道楊東要用什麼辦法。
“楊組長,你打算怎麼做?”他問。
這一刻他都沒有意識到,不知不覺間,他們第一專案組的調查主動權,已經丟掉了。
他已經被楊東的思維邏輯帶著走,完全成了以楊東為主的工作態勢。
“把趙鵬程放了!”
楊東開口,看向呂豔青。
話沒開玩笑,楊東很認真。
“什麼?放了?這怎麼行?”
呂豔青被嚇了一跳,渾身汗毛隻感覺撲簌簌的支棱起來,嚇的他渾身都是一陣冷汗。
“萬一趙鵬程跑路怎麼辦?一旦他攜款潛逃,造成國家財產的流失,我們靈雲市紀委怎麼和省委,甚至國家交代?”
呂豔青這一刻覺得楊東太離譜了,一點都不靠譜。
楊東沒有說話,任由呂豔青在這裡提出反對意見。
等到呂豔青說完了之後,楊東才繼續開口:“呂組長,又不是讓你們真的放了。”
“該把控就把控,該監視就監視,甚至暗中監視。”
“我們隻是想摸清楚他的人際關係,和誰來往,以及他會不會因為這次雙規留置,而有所行動。”
“這些,就是我提議放了他的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