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春荷悄悄地去看了周氏,見周氏的臉色已經沒有那麼蒼白了,便坐下來和她說話。
“奴婢謝過周側夫人。”
周氏並不是那貪嘴的人,而且久病成醫,自己的身子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她最是清楚,此番腹瀉不過是想要吸引黎氏的注意力。
周氏笑著說:“姑娘幫我回了侯府,我也要幫一回姑娘才好。”
她早就在莊子裡住不下去了,可又不敢貿然回來,若不是鄭氏派人去接她,春荷又教她說了那些話,讓她擺出那樣的姿態來,以她的性格怕是還要在莊子裡被蹉跎上幾年。
周氏握著春荷的手,問她:“合歡香,你那裡還有沒有?”
這香也是春荷給她的,這香並不是催情的香,但是塗抹在身上能增強男女雙方在房事上的感受,讓動情之人更加沉浸在彼此的美好中,糾纏著感受那至骨的歡愉。
春荷吩咐道:“巧兒,去拿些香過來給周側夫人。”
這香和外頭賣的香油不一樣,是春荷自己用院子裡的花草鼓搗的,加了一些巧兒之前買香油的時候帶回來的曼陀羅花的花粉,夜晚塗抹在身上,讓人在現實和夢境中交替輪回,感受奇特。
春荷囑咐道:“側夫人,這香偶爾用一用可以,用多了怕是不好。”
周氏點點頭:“我明白,以後在這侯府,姑娘若是有難隻管和我說,但凡那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儘力幫姑娘。”
她如今也想明白了,從前一貫的伏低做小,溫婉似水,到頭來還是要被人拿捏欺負,不如支楞起來,像新進府的這個小丫頭一樣,看人下菜碟,對有的人溫柔,對有的人嚴厲,對有的人要使些手段。
“多謝。”
巧兒和春荷離開翠竹院後,巧兒說道:“當時奴婢還不明白,為何姐姐要勸鄭側夫人幫周側夫人回來,如今奴婢明白了,隻要後院鬨開了,黎氏可就顧不上咱們了。”
春荷捏了捏她的鼻子:“就你聰明。”
如今,她雖然有裴景詔護著,可裴景詔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府上,她的身份地位還不能和黎氏抗衡,隻好把她的生活攪和的烏煙瘴氣。
讓她自顧不暇,也就沒心思為難自己,幫她外甥女出氣了,以後,隻要自己沒有得罪她,想來她也騰不出手來給自己穿小鞋,找麻煩。
而且,自己來侯府不久,孤立無援的,和侯爺的兩個側室交好,對自己以後也有利。
……
兩日後,春荷病了。
這病來的並不突然,這陣子發生的事情太多,春荷沒有睡好覺,早晚開窗的時候吹了風,染上了風寒,之前偶爾打噴嚏自己也沒在意。
可今日一起來就頭重腳輕,整個人渾身都沒有力氣,鼻塞的喘不過氣來,接連打噴嚏,難受的厲害。
“阿嚏!”
巧兒忙拿了帕子過來,給她擦嘴又拿了帕子過來給她擦鼻子。
春荷用力擤了好幾下鼻子,將鼻涕都擤出去了,終於通氣了舒服了不少。
巧兒擔心地看著她,她小的時候隔壁村子裡發生過大規模的病症,很多人都是感染了風寒後沒有當回事兒,緊接著發燒、臥床,無藥可救而喪命。
巧兒遞給春荷一杯水,讓她多喝水:“姐姐,我去叫府醫過來。”
春荷將她拉住:“不用吃藥,你一會兒路過廚房要點兒圓蔥,我喝一碗開水燙過的圓蔥水就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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