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氏看了看幾個忙著擦柱子搬東西的丫鬟,發現了事情哪裡不對,哪裡讓她心裡膈應的慌。
她皺眉喊道:“一個個的都給我掛上笑臉!你們是死了親娘嗎?耷拉著眼睛苦著一張臉做什麼,小侯爺迎娶郡主,都給我喜慶些!”
幾個小丫鬟的脊背都繃直了,低著頭生怕黎氏注意到自己。
黎氏瞧著她們這樣的反應更生氣了,怒道:“這是成婚,不是辦喪事,郡主若是看到你們這個樣子怎麼會高興?”
幾個丫鬟婆子誠惶誠恐地擠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魏嬤嬤也跟著喊道:“都給我仔細著點兒,大婚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或是你們誰惹的郡主不高興了,小心把你們發賣了交到人牙子手裡!”
……
春荷被外頭嘈雜的聲音吵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適應了房中的光線後,她忽而覺的這間屋子有些不一樣了,怎麼看起來空空的,難道是侯府遭了賊?
房中的東西被收拾的乾乾淨淨,梳妝台上的鏡子、妝匣、胭脂水粉都不見了,連窗戶旁邊洗手架子上的毛巾和銅盆都消失了。
春荷動了動腿,忽而感覺有什麼東西占據了床上的空間,低頭一看,床上的腳邊處放著兩個大大的包袱。
春荷疑惑地問道:“巧兒,你這是做什麼?”
她印象當中似乎並沒有聽說侯府有人要外出,況且,就快要到裴景詔成婚的時候了,府上忙都忙不過來,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外出。
巧兒一直在看著窗外沉思,忽而聽到春荷開口說話,嚇了一跳:“姐姐,你終於醒了!”
她看著春荷滿臉的倦容,知道昨晚肯定又是一夜沒睡,沒舍得叫她起床,這會兒她醒了可就要抓緊時間了,趁著府上的人還在忙著,她們要趁機溜出去才好。
她摸了摸那兩個大包袱說道:“春荷姐姐,郡主馬上就要嫁進來了,聽說郡主的性子很是飛揚跋扈,你這樣受寵,以後肯定沒有好日子過,我們快跑吧!”
“小侯爺給姐姐的太過貴重的東西,奴婢沒敢裝,隻裝了些金子做的東西,作為我們逃跑的路資。”
春荷看著那包袱,想來是巧兒將這屋子裡能打包帶走的東西全都裝在了裡麵,不由地感歎她辦事乾脆利落。
春荷看著她說:“郡主有氣也是出在我身上,你在侯府待的好好的,沒必要逃跑。”
巧兒聞言很是受傷的撇撇嘴,聲音裡帶著哭腔:“姐姐,這是打算丟下巧兒,獨自逃跑嗎?姐姐好狠的心呐!”
春荷笑了,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跑什麼,不跑,我們都不逃跑。”
若是自己跑了卻將巧兒留下來,她必定是難逃一死。
若是她們二人都跑了,巧兒還沒到出府的年紀,侯府定會派人去抓,說不定巧兒的父母都會受到連累。
而且,這一院子的人都會被抓過去審問,值守的侍衛們都要挨打,甚至被打死。
裴景詔的脾氣她是知道的,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擅自離開,他一定會生氣的發狂,就算和旁人無關,他在盛怒之下,遷怒到其他人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巧兒歎息一聲:“那姐姐,如果不跑,繼續留在府上,以後的日子可該怎麼過?”
春荷握住她的手:“隻要有小侯爺在,我們就不會有事。”
她斟酌著,除了裴景詔之外,她也要在這侯府慢慢的有自己的勢力才行,如今巧兒對她很是信任體貼,什麼事情也願意為了自己出頭,可隻有巧兒一個人還不夠,她需要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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