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揚手扇了秋香一耳光,裴景詔的力氣很大,這一巴掌也沒有收著力道,打的秋香摔倒在地上,一陣陣的耳鳴,頭發也散落了大半下來。
秋香疼的說不出話來,捂著臉趴在地上。
裴景詔看著褚香凝,心中的厭惡之情更是增加了幾分。
“好了,我也累了,少夫人也回院子裡歇著吧,以後,管好自己的下人。”
春荷就跪在裴景詔的腳邊,仿若全身柔弱無骨,這會兒更是半靠半趴在了裴景詔的腿上。
裴景詔將人抱起來,往臥房走,安撫道:“沒事了。”
“你知不知道,聽說你要逃跑,我恨不得把這一院子的人都殺了泄憤。”
春荷嚇了一跳,平複了一下心情,輕聲細語地說道:“奴婢怎麼舍得離開小侯爺,而且,小侯爺最是心善,最是是非分明,小侯爺方才說的這都是氣話,奴婢相信小侯爺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說到此處,春荷的眼神不經意間掠過自己手臂上那片醒目的紅痕。
這紅痕,是她自己塗的,方才被帶過來的時候,拉扯間她摘了一朵紅粉花,這花的花粉是紅色的,而且一旦沾染上很不容易掉。
秋香讓她吃了苦,她也不能讓她好過。
想到此,春荷繼續以柔和卻堅定的語氣說道:“奴婢雖卑微,但也知恩圖報,小侯爺的恩情,奴婢銘記於心。”
“無論少夫人和她身邊的奴婢,對奴婢有諸多的偏見和誤會,奴婢的心意始終如一,願為小侯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裴景詔聞言心中泛起一股暖意,他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隨即,眼眸中的溫柔被一抹狠戾之色所代替:“這秋香太不像話,雲生,讓人把秋香抓起來,再打二十板子!”
“還有,府醫醫治的時候,不準給她用止痛的藥,要讓她記著這疼痛,免得以後還犯!”
若秋香是侯府的人,裴景詔直接就將人趕出去了,可她是褚香凝帶過來的陪嫁丫鬟,還是要給幾分薄麵,他不好直接處置了。
吩咐完這一切後,裴景詔抱著春荷進了臥房。
這一晚,臥房的燭光直到燃儘了才熄滅,蠟油滴落了一地。
……
秋香的事情告一段落,很快到了褚香凝回門的日子。
芊兒一邊給褚香凝整理妝奩,一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少夫人,奴婢今兒個又悄悄打聽了一番,關於春荷姑娘的事兒,奴婢挖出了幾分不同尋常。”
褚香凝聞言,放下手中的玉梳,目光帶著幾分探究:“哦?快說來聽聽!”
芊兒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生怕觸動了褚香凝心中的敏感之處,她說:“春荷是小侯爺的……第一個女人。”
褚香凝聞言,心中雖早有預感,但親耳聽到這樣的話,還是不免輕輕歎了口氣:“難怪小侯爺對她會有所不同。”
起初,她聽到過類似的說法,可她是不信的,一個血氣方剛,各方麵都正常的男人,怎麼可能連個通房都沒有?這麼多年,院子裡這麼些鶯鶯燕燕的圍繞著,他竟然能一個女人都不碰?
隻能說裴景詔是不知這情的滋味,或者說這一院子的鶯鶯燕燕他都瞧不上,和這些人相比,春荷的確美的過於突出了。
褚香凝輕聲呢喃,聲音裡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苦澀:“終究是我出現的太晚了。”
她想著,若是她比春荷先遇見裴景詔,嫁給他,和他洞房花燭夜,成為了他的第一個女人,他是不是也就會喜歡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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