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香凝抬手讓蘇嬌兒看到自己手上的一小塊劃痕:“我這手,剛才被你院子裡帶刺的雲葛梅給劃傷了,不如就讓我這丫鬟春荷代替我參加吧。”
謝芷蘭看到她手上還沒有大拇指蓋大的紅痕,低聲冷哼了一聲“矯情”,可褚香凝是郡主,又是侯府的少夫人,她說畫不了了,那就是畫不了了。
席間的都是名門閨秀,各個都是從小就師從名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哪裡會和一個奴婢比試?這就好比,讓一個剛識字的幼童和一群國子監的弟子們比試。
蘇嬌兒聽了褚香凝的話,麵露難色,雖然這是一個能讓春荷出醜的好機會,但她還是感覺自己被冒犯到了,而且周圍有這麼多閨秀在,她說:“郡主,您這不是打我們的臉嗎?她不過一個丫鬟,也配和我們比試?”
褚香凝一心想要讓春荷出醜,差點兒忘了身份有彆。
她笑道:“好好好,我再添一條,若是我這丫鬟輸了,我回去挑些金玉發簪,送你們一人一支,如何?”
幾人互相對視,想著春荷一個沒教養的,哪裡會作畫,比試畫畫肯定會輸,還能白得一個玉發簪,況且褚香凝的東西都是好的,也就沒有再反對。
謝芷蘭卻是擔憂地看了春荷一眼,她並非瞧不起她,而是丫鬟出身的人哪裡學過作畫?能在主子的磋磨下活到這個年歲已經是十分不易了,哪裡像這些閨閣小姐們還有閒情雅致學習琴棋書畫?
感受到謝芷蘭的目光,春荷朝著她點了點頭,示意她不用擔心。
蘇嬌兒摸了摸下巴:“這畫嘛,我們畫好之後在畫的背麵署名,由丫鬟們將畫統一收上來之後,打亂順序掛在一側,然後再請公子們過來評價如何?”
眾閨秀還有幾位年紀輕的夫人們點頭表示同意。
蘇嬌兒繼續說:“好,那我們就開始吧,畫風景人物都可以。”
筆墨紙硯擺好,將每張桌子隔開的屏風也都擺好後,眾人開始獨立作畫。
一個時辰後,畫作畫好,
蘇嬌兒的丫鬟蜻鶯帶著人將畫作一一收了上來。
出乎褚香凝和蘇嬌兒的意料,更是出乎謝芷蘭的意料,這些畫作之中,竟然沒有潦草胡亂的畫作,每一幅都畫的十分好看,就算是有一兩幅畫的線條不夠流暢,色彩不夠鮮亮,但也能看得出來這畫的是什麼。
如此一看,竟是沒有特彆差的,那麼哪一幅畫會是春荷畫的呢?
褚香凝和蘇嬌兒看著這些話,心中都有些不安,不由地深深看了春荷幾眼。
公子們品評了一會兒後,挑選出來了一幅最難看的畫,畫上畫的是蘇府院子裡的花草。
一位公子評價道:“這畫的花兒像是草,草又像是花兒,若是沒有這顏色的區分,若不是我們正處於這院子裡,實在是不知這畫的是何物!”
“是啊,再怎麼說在座的諸位都是得到過名師指點的,怎麼能畫成這個樣子?”
“我倒是好奇,這畫兒是誰畫的?”
蘇嬌兒的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青,攥緊了拳頭不敢認。她不是很擅長作畫,但想著有春荷和她庶妹在,她怎麼都不會太差。
可怎麼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她的畫目前看起來竟然是最差的,她轉頭看向蘇閨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在今日這種情形,她就該給她當墊腳石,讓她出風頭才對,怎麼能拿出真本事來讓她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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