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撐著心裡的不滿說道:“坐了這麼久,大家也都累了,我們去前麵玩一會兒,再用些茶水點心。”
這一場告一段落,眾人往院子中間走,準備玩兒投壺的遊戲。
謝芷蘭覺得無聊就先走了,春荷也想走可褚香凝沒走,外頭隻有一輛侯府的馬車,她隻能留在這兒。
走著走著,蘇嬌兒忽然停下了,指著身旁的一叢花草說道:“這是從湖廣一帶尋過來的名種,大家不妨摘一朵戴在頭上?”
身旁跟著的閨秀們也停下了腳步,欣賞著這一叢重瓣花朵。
蜻鶯得了蘇嬌兒的授意,她抬腿踩住了春荷的衣擺,春荷沒注意到往前走了一步,忽而身子不穩摔倒在地上,禮服裙擺被扯破一角,露出了裡麵的衣裳。
春荷急忙起身,想要整理儀容,頭上的發簪卻又掉落,一頭烏黑長發如瀑布般散落。
巧兒瞧見了就要過去替春荷擋住,卻是被蘇嬌兒其餘的兩個丫鬟阻撓著不讓她靠近。
巧兒喊道:“蘇小姐,一會兒公子們就要過來了,若是被看到了,有損姐姐的清白,這宴會是蘇家辦的,出了事情傳出去對蘇家也不好聽吧!”
蘇嬌兒滿不在乎地冷哼了一聲:“不過就是個丫鬟奴婢,要什麼清白臉麵?!”
蘇嬌兒身旁的蜻鶯聽了,不由地身子一僵。
她也是丫鬟奴婢,她還沒有嫁人,她一直小心翼翼的,難道在主子心裡,她的清白臉麵就一點兒都不重要嗎?
蘇嬌兒繼續說:“再說了,不過是一個賤婢的清白,能對蘇家的名聲有什麼影響?”
她沒想到春荷能畫的那麼好,若不是她的畫,她也不會被那些公子們嘲諷,這賤人,上次害的她和謝芷蘭決裂,這次又害的她丟臉,她和春荷絕對是命格犯衝,八字不合。
蘇閨兒卻是快步上前,解下身上的披風蓋在了春荷的腿上。
蘇閨兒柔聲說:“姑娘,是我們招待不周,還請姑娘見諒。”
蘇嬌兒氣的一跺腳:“蘇閨兒,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蘇嬌兒揚手就要打蘇閨兒,卻是被趕過來的蘇家庶子蘇溫州給拽住了手。
“不要鬨了,這麼多人看著呢。”
蘇嬌兒氣的渾身發抖:“好啊,你們一個庶女一個庶子,難道還要爬到我頭上來不成?!”
院子裡亂了起來,蘇溫迎、蘇嬌兒的丫鬟小廝和蘇溫州、蘇閨兒的丫鬟小廝扭打在了一起,周圍圍了不少看熱鬨的人,對著幾人指指點點。
好好的一個及笄禮,就此鬨了起來。
蘇府的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聲。
裴景詔下值路過蘇府,便讓六福進去找春荷,想要帶她回府,一旁的雲生好奇地問:“小侯爺是來接春荷姑娘的,那少夫人呢?可要一起接出來?”
裴景詔沒搭理雲生:“若是她受欺負了,必要的時候可以出手。”
六福朝著裴景詔點點頭後飛簷走壁進了蘇府,他心裡想著小侯爺明顯是想春荷姑娘了,至於少夫人,自有侯府的馬車在外麵等著,她想什麼時候回就什麼時候回,小侯爺既不關心也不在意。
六福站在後院的房簷上,目光掃視著,最終找到了春荷的身影,見她摔倒在地,而周圍圍了不少看熱鬨的小姐公子們。
六福眉頭一皺,吸氣運氣,然後猛地出掌,那淩厲的掌風帶著強勁的力道推著那幾個看熱鬨的小姐公子連連後退,腳底不穩,陸續落入身後的池水之中,狼狽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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