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將藥碗放下,苦笑:“誰說小侯爺喜歡我?”
巧兒趕忙說:“小侯爺為你罰了夏蓮、秋香,趕走了妮娜和蕾拉兩個波斯女,還對你這麼好,給你送了這麼多補品,日日都來看你……”
“給你送你喜歡吃的東西,派專人來保護你,難道還不是喜歡你嗎?”
春荷緩緩地搖了搖頭,她覺得,裴景詔是個很護短的人,不管是東西還是物件,隻要打上了他的標簽,印上了他的印記,誰若是敢侵犯,便是打了他的臉,他自然要還回去。
“你想的太好了,若是躺在這裡的是素衣姑娘,小侯爺也會這般做的。”
巧兒不明白,春荷便也不再和她多說。
……
晚上,裴景詔準備離開軍營的時候,碰上了臉上掛彩的將領淩劍。
淩劍的臉上有幾道抓痕,還滲出了點點的血滴,眼底是一片烏青。
“你這是怎麼了?”
淩劍無奈歎氣:“唉,彆提了,我回家的路上給媳婦買豆腐,就是和那賣豆腐的多說了兩句,媳婦看到了,就抓花了我的臉,說我要是敢在外頭偷人,她就弄死我……”
雲生和六福都是一臉同情地看著淩劍,這位在沙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竟是躲不過老婆的長指甲。
雲生打趣:“想必那賣豆腐的一定是個漂亮的豆腐西施吧?”
淩劍沒有回答,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裴景詔盯著淩劍臉上的傷口,隻是和賣豆腐的豆腐西施說了幾句話,她老婆就氣成這個樣子,可當時,他說要娶褚香凝的時候,春荷似乎並沒有如此的生氣。
就連後麵侯府進來了兩個波斯女,春荷也隻是擔心他的安危,並沒有吃醋。
這是為何?
裴景詔問這個在場唯一一個已婚已育的淩劍:“女人見到這種事情都會生氣嗎?”
淩劍:“那當然了,若是不生氣,要麼根本不喜歡你,要麼就是把丈夫當掌櫃!”
這些詞兒並不是淩劍想出來的,而是他老婆在抓花他的臉,給他上藥的時候說的。
裴景詔若有所思,沉著一張臉回了侯府。
到了院子,裴景詔沒有直接回臥房,連衣服都沒換,拎著兩壇老酒,坐在樹下獨自喝悶酒。
春荷知道了之後,換上衣裙往院子裡那顆梨花樹下麵走。
巧兒扶著春荷走過去之後就離開了,同時遣散了院子裡的丫鬟和侍衛們。
春荷慢慢地蹲在裴景詔的身旁,柔聲說:“小侯爺,地上涼,奴婢扶小侯爺回房休息吧。”
裴景詔沒有看她,喝了一口酒後看著天空長歎一聲:“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雖然這不是桃花樹,而是梨花樹,但也算是感受到前人那種心境了……”
說著,裴景詔一把攥住春荷的腕子,轉頭眼眸幽深地望著她:“過來,陪我喝點。”
春荷沒有再勸,聽話地坐在身邊喝了一口酒,這酒很烈,喝了一口就胃裡火辣辣的,喉嚨也是被刺的很不舒服。
春荷立刻用力地咳嗽了起來,咳了好一會兒,這難受的感覺才漸漸消散。
裴景詔看著她:“瞧你這樣子,沒喝過烈酒?”
春荷搖搖頭。
裴景詔按著酒壇子:“不會喝為什麼不說?”
春荷吐了吐舌頭,用手在嘴巴前麵扇了好幾下:“奴婢想陪著小侯爺,小侯爺吃過的喝過的,奴婢都想嘗一嘗,奴婢……想離小侯爺更近一些。”
裴景詔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和自己對視:“我吃過的喝過的都試一遍,你又不是酒樓試菜的夥計……想離我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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