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奉少的表演。
我第一次看見有人打架宛若瘋子。
奉少手長腳長，踹翻了最胖最壯的陳總，接著一拳就打上迎麵揮舞椅子的男人，然後又是一腳踹翻了從右邊偷襲的男人。
就兩三下，他打得簡單粗暴。
揮舞椅子的男人被一拳打在了鼻梁上，鮮血長流，奉少趁機搶過他手裡的凳子，一回手毫不猶豫砸在了要起身的陳總身上。
然後他叼著煙，笑著一腳下去，跺在剛要起身那男人的腿上。
“啊！——”男人痛嚎的聲音就像是野獸。
奉少臉上帶著笑，一腳一個，一腳一個，像是踢沙包一樣地踢著敢向他撲來的人。
他打架凶狠又不怕出人命的樣子嚇壞了圍觀的人。
我從沒有見過有人打架這麼瘋批。
奉少把所有人都打趴之後，坐在石闌乾上叼著煙笑。
廊下昏黃的燈光將他周身都映上了一層血色。
他笑眯眯地環視一圈：“還打嗎？！”
他見沒人回答，一腳踩上鼻青臉腫，最慘的那個姓陳的男人臉上。
他似笑非笑：“呦，剛才就是陳總你很嘚瑟嘛？”
陳總滿臉都是血，哼唧哼唧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陸雲州匆匆趕來，在他身後跟著的是披著他西裝外套的陳嬌。
“婉婉，你沒事吧？”
陸雲州踉踉蹌蹌，走得很吃力。
他一來就趕緊打量我全身。我不動聲色掙脫他的手：“陳嬌怎麼樣了？”
陸雲州不以為意：“她沒事。”
怎麼會沒事？剛才我看見陳嬌挨了男人一巴掌了。
要不是陳嬌被喝醉的男人毆打，我也不至於冒險衝出來。
雖然我和陳嬌有仇，但還是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打女人。
陸雲州看向那鬨事的幾個，冷著俊臉上前。
奉少身邊圍著姓陳酒客的朋友們。他們吵吵嚷嚷，一個個怒叱奉少，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上來。
奉少無聊地掏了掏耳朵，懶洋洋說：“你們誰當大哥的？出來劃個道？這事怎麼解決？”
終於有個看著有點年紀的男人上前，忍著氣說：“這位小哥，能不能就這麼算了？”
奉少撩眼看了他一眼：“算了？怎麼個算了法？”
地上的陳總突然嚷嚷：“不能這麼算了！這個臭小子打了老子，老子要他賠得褲衩子都不剩！”
他齜牙利嘴：“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混江龍是什麼人物……啊啊啊啊！……”
他的話說到了一半，變成了淒厲的哀嚎。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隻見奉少拿著沒抽完的煙頭往姓陳那胖子的臉上摁去。
煙頭碰到皮肉，滋滋作響。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都牙酸似的嘖了兩下。
我看見奉少一眨不眨盯著陳總嚎叫掙紮，手不鬆，腳也不鬆一下，穩如泰山。
我甚至看見他的神情隱約很興奮。
我打了個寒顫——這男人有點那個嗜好啊。
陳總的朋友看見他被一個年輕人往死裡折磨，竟然沒人敢上前。
奉少摁完煙頭，拍了拍姓陳腫.脹得如同豬頭的臉：“怎麼樣？還要不要小爺賠得褲衩子都不剩了？”
陳總呼哧呼哧喘氣，就是說不出來一句話。
奉少掃了一眼四周躍躍欲試的人，勾了勾手：“還有人要上來嗎？”
這時會所經理帶著保安人員來了。
他一邊擦汗一邊勸：“這位遊先生，不能在這裡打架鬥毆的。”
他不認識奉少，以為他不過是這裡往來貴客普通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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