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無人問津的柴房裡。
曲亦被單獨叫過去談話,看著恭維五公主的幾個暗衛,他膽戰心驚。
把暗衛都帶到國子監來了,陛下這都是溺愛了吧?區區國子監還要帶這麼多暗衛??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道:“早就聽說五公主深受陛下寵愛,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在墨染威逼利誘,和暗衛們危險的眼神下曲亦終於說出實情。
“當時我隻覺背後有人踹我,國子監屬誰最賤,那定是林穗!”
“這件事指定是她乾的!”
“她處處和我作對,剿匪時竟背信棄義幫著山匪,五公主,這件事一定要稟報聖上啊。”
聽到這話墨染愉悅的笑了,一整天的陰霾轉瞬即逝。
“告訴我父皇?嗯,知道了。”
聽到這話,曲亦心中暗喜,他不敢麵聖,五公主敢啊,借刀殺人這件事他最在行了。
其實曲亦根本沒看見是誰踢的自己,但是管他是誰踹的自己,他就是想嫁禍給林穗,叫她天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叫她拿臭氣熏天的布鞋扔自己!
柴房角落裡,儘管她知道自己此時不配說話,這種話也不合時宜,但墨欣還是說了,她弱弱發言:“林穗…她不會做這種事的。”
雖然墨欣不清楚剿匪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她覺得林穗定不會平白無故冤枉好人,若是鬨到父皇麵前去…那林穗不是有口難言了嗎?
墨染這才施舍她一個眼神,“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這些規矩你都忘了是嗎?需要我重新教你?”
墨欣垂著頭不說話。
墨染眉梢一挑:“長能耐了,敢不回我話?”
“皇姐,我不敢……”
她這話剛落,墨染就抓起地上的木柴,狠狠砸向墨欣。
木柴上的木刺劃破墨欣的袖子。
墨欣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小心翼翼撩開袖子一看,果不其然,冒血珠了,估計過幾天就淤青了。
但這點傷在她滿是疤痕的手臂上並不顯眼,反而是那些已經愈合的傷疤尤為觸目驚心。
“我看你長能耐的很,現在都敢和我頂嘴了!”
暗衛們心疼地牽起墨染的手:“殿下擔心傷著自己的手,這種事情以後交給我們來就好。”
墨染沒好氣甩開他們的手:“你們也隻會嘴上說說,關鍵時刻什麼忙都幫不上。”
“那日林穗箭失朝向我時,你們一個個都去哪裡了??真是群沒用的廢物。”
暗衛們沉默聽訓,主要是他們也沒料到林穗外表弱不禁風,結果箭術是如此的高超啊。
曲亦瞠目結舌看著眼前這怪異的一幕。
外界雖傳五公主恃寵而驕,但也說了她天真爛漫啊,現在他的所見所聞是怎麼一回事??說好的天真爛漫呢??
察覺到彆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自己,墨染不悅皺眉,“再敢看我,我挖你雙眼信不信?”
曲亦立即低下頭來,甚至比墨欣還要安靜。
曲亦很會看人下菜碟,這五公主就是個陰晴不定的,他還是得跟著一起附和墨染,不然自己也很有可能成為下一個墨欣。
墨欣經過一番慘無人道的霸淩後,終於被自己皇姐放出了那個暗無天日的柴房。
她快速邁步走到女院廂房,想簡單清理一番,期間她的眼淚似斷了弦,怎麼都止不住。
莫名想到林穗那張明媚的臉還有那幽默風趣的言論,她眼淚一下就止住了。
這間廂房是國子監另外開辟出來給墨染和她用的,所以這裡放了許多墨染的衣物。
這樣想著,墨欣抓起掛在木架上,墨染的衣服,一把鼻涕一把淚,全擦墨染新衣服上了。
她還把鼻涕和眼淚揉的均勻了些,以免被皇姐發現,那她就完蛋了。
彆問,問就是和林穗學的。
然後墨欣若無其事回到了班上課,把發生的一切都埋葬在了心底深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