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向東,把這份離婚協議簽了。”
嶽母王豔霞把一份離協議書,推到了崔向東的麵前。
崔向東,現年24歲,是雲湖縣彩虹鎮農技站的技術員。
他的妻子樓曉雅,則是彩虹鎮專管工商口的副鎮長。
崔向東滿臉夢遊般的呆滯,卻沒有看那份離婚協議書,而是盯著桌子上的月份牌。
1992年,六月一號,星期一。
沒錯。
他從幾十年後重回到了今天,這個徹底改變了他命運的至暗時刻!
前世。
嶽母也是在今天跑來了農技站,代替樓曉雅要求崔向東,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震驚過後的崔向東,在和王豔霞大吵一頓後,就騎著自行車用最快的速度,趕去了鎮政府。
當急於追問妻子為什麼變心的崔向東,抬腳踹開她的辦公室門時,恰好看到她和一個年輕人,坐在沙發上,她的臉兒紅撲撲的明顯動了情的意思。
那個年輕人,是雲湖縣縣長趙剛的兒子,趙劍。
看到那一幕後,崔向東全身血液猛地衝上頭頂,衝過去抓起案幾上的西瓜刀,一刀就刺進了趙劍的胸口。
然後他的大腦,就一片空白。
等他終於清醒過來時,已經被帶到了縣公安局。
如果他不是京城崔家的直係子弟,崔向東的命運就是吃一顆花生米。
他被崔家撈出來後,直接丟到了大西北,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從此渾渾噩噩的虛度幾十年。
“崔向東,你發什麼呆呢?”
王豔霞不耐煩的聲音,驚醒了崔向東。
崔向東那雙呆滯的眼睛,迅速靈動了起來,抬頭問:“曉雅,為什麼要和我離婚?”
“你還有臉問,曉雅為什麼要和你離婚。”
王豔霞嗤笑一聲,說:“你們雖說是大學同學,兩年前你更是為了她,不惜從大城市裡落戶彩虹鎮。但她現在憑借自己的努力,已經貴為專管招商引資的副鎮長。可你呢?”
崔向東沒說話。
“直到現在,你依舊隻是農技站的一個破技術員!”
王豔霞尖酸刻薄的語氣:“崔向東,你根本不配和曉雅在一起了。曉雅如果不趁著年輕和你離婚,隻會被你繼續拖累,這輩子也就一個副鎮長就到頭了。”
崔向東神色平靜,點了點頭。
這讓王豔霞心中驚訝。
她以為崔向東會和她大吵大鬨的。
不過這樣也好。
她繼續說:“最為關鍵的是,老鎮長馬上就要退休了,曉雅要想成為鎮長,除了需要繼續努力之外,還得需要上層關係的提攜。恰好,咱們縣長家的獨子趙劍,見過曉雅後就對她念念不忘。不顧她早就結婚。”
崔向東打斷了她的話:“趙劍,當前正趁著午休時候,在樓曉雅的辦公室內,這也是你安排的吧?”
王豔霞一呆,脫口問:“你怎麼知道?”
嗬嗬。
崔向東曬笑了下,拿起筆在那份離婚協議,飛開的簽上了名字。
啪的一聲。
崔向東把筆丟開,沒有再理會王豔霞,快步走出了農技站的小會議室。
“重生,真好。”
他抬頭看著瓦藍瓦藍的天,自語了句後,從牆邊推起自行車,駛出了農技站。
騎自行車從農技站到鎮大院,也就十分鐘的時間。
因為是午休時間,鎮大院內也沒幾個人。
樓曉雅的辦公室,在三樓的最西側。
崔向東這次來之前,並沒有像前世那樣,在農技站和王豔霞大吵了十多分鐘,因此他要比前世早來了幾分鐘。
估計必定成為前妻的樓曉雅,臉蛋還沒有變紅。
崔向東快步上樓,來到樓曉雅的辦公室門前,抬手就推開了門。
辦公室的待客區沙發上。
趙劍滿臉深情的模樣,看著樓曉雅,說著什麼。
而樓曉雅則滿臉的慌亂,端起水杯正要喝水。
房門忽然被推開,嚇了他們一跳,連忙抬頭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