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秦老緩緩的點頭,拿起話筒撥號。
很快,電話通了。
“嗬嗬,小馬啊,我是秦萬勝。嗬嗬,過年好,過年好。”
秦老和小馬寒暄兩句後,話鋒一轉:“小馬啊,我聽說崔家老五姑娘的丈夫孫祥,現在國稅那邊的工作比較勞累?嗬嗬,雖說孫祥年富力強,但也不能讓他太過操勞。嗯,嗯。小馬啊,等有空了來家裡坐坐。唉,眨眼間就二十年過去了。多想一覺醒來,我還是在單位啊,你還是那個初出茅廬的小秘書。”
又和小馬寒暄了幾句後,秦老放下了話筒。
再次撥號:“水利的張文峰嗎?我是秦萬勝!哈,哈哈!你小子再過幾年,也要退了吧?好好,我當然是過年好了。我給你打電話,可不是給你小子拜年。有事讓你幫忙。嗬嗬,是這樣的。聽說崔家老二姑娘的丈夫王熙明,是你手下的兵?”
看著打電話的父親,秦襲人神色恬靜。
就像最乖巧懂事的乖乖女,一點都不滅絕。
嘟嘟——
苑婉芝的書房內,書桌上的座機響起時,蕭錯剛好推門進來。
紅唇上叼著香煙,正在低頭看一張照片的苑婉芝,看到女兒不敲門就進來後,立即秀眉皺起,看似隨意的把那張照片放在抽屜裡,又把香煙掐滅在了煙灰缸裡,才淡淡地說:“豬豬,下次進書房,記得敲門。”
一個晚上,就憔悴的不成樣子的蕭錯,默默的點頭,坐在了書桌對麵的椅子上。
苑婉芝這才拿起話筒:“哪位?”
“二嬸,是我,大勇。”
大勇,是蕭家旁係子弟中的一個後起之秀。
他當前,即便是站在街頭上給苑婉芝打電話,也是下意識的微微欠身:“按照您的吩咐,我從早上就盯梢崔家那邊的動靜。正如您所料,崔家的幾個女人,攔住了崔先生的車子。我假裝路人經過她們身邊時,她們正在大罵崔先生是白眼狼。”
“好,我知道了。你回來吧。”
苑婉芝放下話筒,眼皮子微微抬起,看了眼蕭錯,手指撥號。
電話通了。
苑婉芝語氣柔和:“水利的文峰同誌嗎?我是蕭家的苑婉芝。嗯,過年好。嗬嗬,我過年給你打電話,可不是單純的給你拜年。就是要麻煩你,幫我一個忙。是這樣的,燕京崔家的老二女婿王熙明,就是你手下的兵吧?”
論起級彆,水利的張文峰要比苑婉芝高。
可論起在圈內的影響力——
苑婉芝這個一家之主,是有資格覲見老人家的!
最為關鍵的是,燕京崔家已經沒落,王熙明等人的位子,早就被人垂涎。
隻是礙於某個大聰明最近風頭正盛,誰也不敢肯定他會不會重回崔家,因此大家暫時靜觀其變。
而和崔向東是盟友關係的苑婉芝,這個電話對於文峰同誌來說,那就是可以讓王熙明挪位子的好消息。
這就是官場。
得勢時人人追捧。
失勢之後,人人都想踩他一腳!
她在打電話的期間,蕭錯始終靜靜的看著她,眼神偶爾會輕輕的閃爍一下。
昨天之前,蕭錯隻要想到這個女人,就會心生一股子說不出的溫暖。
還有佩服。
欽佩她長得漂亮,欽佩她總是能在最恰當的場合,說些最合適的話。
更是欽佩苑婉芝,明明遭受了那麼多年的家暴,她卻始終深深的愛著自己的丈夫!
可昨天之後呢?
這個女人在蕭錯心中那完美,光輝的形象,就徹底的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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