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宜台幾乎是翻著白眼的,恍恍惚惚的看著崔向東雙肩後,那雙不住搖晃的腳丫,心裡這樣想。
終於。
窗外的東方,有曙光乍現。
這個季節的清晨四點,天就要開始亮了。
好像水裡撈出來的樓宜台,臉貼在被單上,一動不動也不動。
她覺得,她肯定是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偏偏在五點時,她又漸漸地蘇醒了過來。
窗外隱隱傳來大公雞給給給的聲音,還有崔向東在廚房內,煎蛋時的烹油聲。
“哎,小襲人還真是個的幸福的女孩子。”
樓宜台終於完全活轉了過來,幽幽的歎了口氣。
她慢慢的爬起來,抬腳下地,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某種從沒有過的一種疼,也讓她下意識的咧嘴時,回頭看向了被單。
被單上——
不知道是誰,用紅色的染料,畫了一簇星星點點的梅花。
“嗬嗬,陳士剛和我結婚數年,竟然沒有闖過這一關。我就說,我怎麼就不懷孕呢。能懷孕,才他娘的奇怪。”
樓宜台盯著那幅畫,傻傻了老半天,想到那根可憐的牙簽後,才鄙夷的接連嗤笑。
默默的鋪床疊被。
把那條被單卷起來後,她想了想,把一條黑色的小褲褲,悄悄塞到了崔向東的褲子口袋裡,這是她家的傳統。
然後她才抱著被單走出了臥室,泡在了洗手間內的大盆裡,撒上了洗衣粉。
她走出來端起了案幾上的涼水杯。
一口氣就喝下了足足七八百毫升水,水溫剛好的不熱不涼。
肯定是因為崔向東看出了,她有些脫水嚴重,才特意為她準備好的溫開水。
喝了那麼多水後,本來渾身乏力的樓宜台,頓時精神大振。
呃。
打了個飽嗝後,她再次走進了洗手間。
洗臉刷牙,她開始搓洗被單。
十幾分鐘後。
崔向東在廚房內拿菜刀切鹹菜絲時,就看到樓宜台端著鐵盆,隻穿著一雙小拖鞋,隨意的顫著走出屋子,來到了院子裡的曬條下。
晾好被單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