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鶴簡直不敢想。
宋璋看幾眼又往二院的方向看了一眼,皺著眉想著沈微慈剛才無視他的模樣,心裡頭又不舒坦。
可又想到她眼中淚光,心底又微微煩躁,想要替她出口氣。
宋璋覺得自己真是被那女人勾引住了,也不知她到底對自己用了什麼手段,是個男人見了她都離不開眼。
難道是她那副隨時楚楚可憐的模樣麼。
宋璋負手,逼著自己不去想那張臉,轉了身就大步離去。
回到臨春院,那幾個作惡的婆子已經走了,沈微慈看著院子裡滿地的狼藉,三個丫頭正在掃著地上的炭火,一見到沈微慈進來,各個眼神裡都是擔心。
冬天裡總不能受凍的。
沈微慈抿唇,往裡屋裡麵走。
進去後,月燈看著沈微慈坐在靠塌上,低頭看著還在燃著的炭盆失神,這才看見沈微慈下頜上那一條紅痕。
她連忙將暖身的熱茶放在沈微慈手上,又去拿了藥來給沈微慈擦,一邊紅著眼道:“那沈昭昭簡直就如潑婦一樣,這些行徑算得上什麼世家姑娘?”
“她一來就帶著婆子踩了送來的碳,姑娘可說到了二老爺麵前去了?”
沈微慈閉上眼:“這時候不是說的時候。”
月燈低頭看向沈微慈的臉頰一頓:“為什麼?”
沈微慈手指捧在茶上,又低頭飲了一口,熱氣撲了滿臉,臉上帶了一絲薄紅。
“父親為了我與二夫人鬨了起來,我不能再火上添油。”
月燈便道:“火上添油便是,最好讓二老爺認清了二夫人和沈昭昭平日裡是怎麼欺負姑娘的。”
沈微慈看向月燈苦笑:“你以為父親不知道麼?上回量衣的事情父親應該也早知道了,卻一直沒提過,更沒想過為我重新換衣裳來,打算就這麼過去的,這事哪有你說的那般簡單。”
“剛才我在二院雖隻聽了幾句,但父親麵對文氏的強勢,也撐不過多久的,這回父親能為我出頭,我想一是因為我與章公子的事情,父親知道我可能會嫁進伯爵府,所以對我開始重視了些。”
“二是父親應也是對我有些愧疚的。”
“但父親為我出頭這一回,也不能事事為我出頭,如今唯一稍能庇護我的,也隻有父親,但父親白日裡都不在,二夫人要拿捏我的地方太多了。”
說著沈微慈緩緩吐出一口氣,垂了眼簾:“其實我本沒想到父親會去質問二夫人的,如今這場難收場,我終究成了一根刺,在侯府不能久待了。”
月燈怔怔問:“那姑娘怎麼辦?”
沈微慈看向已沉下去的暮色,在昏暗裡看著月燈:“我隻身一人,唯一的法子便是讓章家儘快來提親。”
月燈低下頭沉默了一下:“要不姑娘給章公子寫封信過去,告訴自己的難處,讓章公子儘快來提?”
沈微慈亦搖頭:“我告訴他難處,便似逼他,我不想這樣。”
月燈為難:“那怎麼辦?”
沈微慈看著月燈:“許多法子都是邊走邊想出來的,我一路過來經曆這麼多,其實許多事情並不能讓我感到有多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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