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也沒想到這碳竟是宮裡禦用的,但事已至此,她抬頭看向宋璋:“二堂兄想怎麼辦?”
宋璋眼神掃過沈微慈上下,最後目光落在她瑩瑩然然的臉頰上,眼神裡依舊冷漠:“怎麼辦?自然將燒了的都還回來。”
沈微慈微微皺眉,看向宋璋:“堂兄既是說宮裡禦用的,我如何得來?用了堂兄的碳是我不對,堂兄便說賠多少銀子便是,我定然賠給堂兄。”
宋璋挑眉冷笑:“皇帝賜下的,你說值多少銀子?”
“我說該賠一百兩銀子,你又賠得起麼?”
這時候月燈再聽不下去了,走上前來道:“那碳誰知道是二爺的,我們幾個丫頭也不知道那會是銀絲碳,雖說看著浮了層白霜看著是不一樣,可我們之前也沒見過,自然就覺得是管家送來的。”
“現在二爺要來問罪,全不關我家姑娘的事情,姑娘起來的時候我們已經點了炭了,二爺若是真要罰,便罰奴婢就是,奴婢願意受罰。”
宋璋冷眼看著湊上來的小丫頭,眼裡的神色更冷:“倒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頭,要是將牙齒都拔了,也不知還有沒有這麼能說會道了。”
沈微慈臉色又是一變,看著宋璋:“堂兄到底要如何,不如直接說。”
宋璋抱著手,居高臨下的低頭看著沈微慈,眼裡的輕佻明顯:“要麼堂妹仔細想想該怎麼賠我,要麼我現在讓人拔了那丫頭的一口牙。”
“你自己選。”
沈微慈愕然看著宋璋,她問出她一直想問的話:“堂兄一直這麼對我,是因為什麼?”
宋璋看著沈微慈蒼白的臉頰,尖細的下巴上紅唇飽滿,他挑了眉,看著她眉眼青山,冷冷淡淡似的嘲諷:“你這樣的人,需要我怎麼對你?”
沈微慈仰頭看著宋璋,啞聲問他:“我又是什麼樣的人?”
那雙勾人的桃花眼正看著他,雲鬢輕籠,眉目如畫,便是這副無辜的表情,輕而易舉的能讓男人心軟。
宋璋看著沈微慈這副樣子,就想起她在張元衡麵前微微低頭的含羞模樣,想起她那封寫給張元衡情意綿綿的信。
這般女人,不該值得他上心。
他忽惱恨自己為什麼要巴巴給她送碳來。
宋璋眼眉下是寒涼的輕視,眼鋒裡冷的發沉,低沉聲音裡更是嘲諷:“你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明白?”
他又看了一眼沈微慈:“我給你幾日的時間考慮,考慮好了就來找我,不然將來那丫頭的嘴裡,保證不會留下一顆牙齒。”
宋璋說完就欲走,可袖上忽傳來一道輕柔的力道,他愣了下,轉頭就看見沈微慈正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再往上就是她旖旎柔美的麵容,和那雙漾著盈盈春水的眸子。
麵前的人在這一刻幾乎要將宋璋的心勾走,他卻狠了狠心,故作不屑的甩開了她的手。
接著如他不管不顧的闖進來那樣,最後走的時候也是洋洋灑灑的走。
宋璋出去後,又想起剛才沈微慈臉上委屈的表情,又覺更煩躁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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