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郎中的話很精簡,但話裡的意思也有幾分明白。
文氏臉色沉了沉,看著郎中:“你的意思是她是心氣鬱結所致?”
郎中摸著胡須道:“從脈象上看應是如此。”
文氏便又問:“那可能醫治。”
郎中便道:“倒能對症開一副方子,不過也隻要心情舒暢些,自然也能解了。”
文氏眉頭一皺,看了眼床上的沈微慈,臉色難看。
這時候月燈過去道:“還請郎中開個藥方吧。”
郎中點點頭,就去案前寫方子。
文氏看著這幕,也不再這裡待下去,帶著婆子就又離開。
文氏一走,月燈看著郎中寫的方子就又哭了起來:“我家姑娘吃了這藥,往後是不是不會再嘔血了?”
老郎中看月燈一下哭的這麼傷心,皺眉道:“其實剛才我給你家姑娘把脈,脈象雖積鬱,但也不至於嘔血,今日是為何忽然咳血的?”
月燈便哭哭啼啼的將事情說了,又抹淚道:“我家姑娘本在老爺撮合下就快與如意郎君定親,可二夫人卻要將我家姑娘嫁給張貴妃的哥哥張大人,今日張大人還來提親了,姑娘一時氣鬱這才嘔血的。”
張廷義的名聲,京城百姓多多少少也聽過。
那跟在老郎中身後的藥童一聽月燈的哭訴,立馬上前來憤憤不平的道:“竟然還有這等事!”
月燈就繼續哭:“可憐我家姑娘孤苦無依,前些日子姑娘的母親又走了,姑娘傷心欲絕,本來就大病一場,哪想回了侯府這才一月多……”
後頭話月燈沒說完,那藥童卻是怒的不行,環視了這一圈簡陋的屋子,打抱不平道:“這侯府裡的二夫人也太惡毒了些。”
月燈抹著淚走去那藥童身邊哽咽道:“這話你們且埋心裡吧,我也隻是為我家姑娘不平罷了。”
“可人在侯府裡有能怎麼辦呢,隻得任由二夫人擺布罷了。”
那藥童一聽,還想再說,又被旁邊的老郎中按住,隻見他對著月燈道:“方子已經寫好了,你按著這個方子抓藥,興許會好些吧。”
月燈也沒有再多說,用帕子點著淚,又去送老郎中出去。
待送老郎中走遠了,月燈才重新回了屋子。
她將手上的方子遞給禾夏:“你去侯府的府醫那裡去抓這些藥來,便說是郎中給姑娘開的。”
禾夏點點頭就去了。
月燈又叫燕兒去端熱水給姑娘灌兩個湯婆子,自己才進屋去。
她掀了簾子坐在床邊,看向沈微慈,這才輕輕道:“姑娘,將這些話都說給郎中,他真的能將話都傳出去麼?”
“剛才我瞧著他也十分謹慎的模樣,或許也不敢嚼侯府的舌根。”
沈微慈看向月燈忍著口腔裡的疼道:“誰能懷著個這麼好的茶餘飯後的談資忍著不說,老郎中或許能忍住,那小藥童可不一定能忍得下。”
月燈又不放心道:“可是萬一事情真傳開了,二夫人找他們麻煩怎麼辦?”
沈微慈輕輕閉上眼睛,蒼白的臉頰上唇畔鮮豔,唇邊隱隱帶著鮮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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