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況且他還為了這事讓你的人打瞎了一隻眼,斷了條胳膊,現在還在養傷,算是教訓了。”
張廷義在皇帝麵前溜須拍馬的本事一絕,常能將皇帝哄的滿麵紅光,還給皇帝進獻丹藥,宮裡的人都知道,皇帝對張廷義寵信的沒邊了。
皇帝這兩年越發昏聵,一下朝就往張貴妃那兒去,有些折子甚至讓太監來批,前些日子二皇子在禦前進言,反被罵了一頓,對張貴妃所出的四皇子卻時常昭進宮來陪伴在側。
不怪下頭的人紛紛往四皇子那邊靠攏,這架勢誰看了都覺得皇帝會立四皇子為太子。
宋璋這些全看在眼裡,他在天子身側多年,也知道皇帝的心思,寵愛誰便願意抬舉誰,特彆是對身側親近之人格外寬容,雖還算不上昏君,但這兩年的確昏聵不少。
宋璋早知道張貴妃在皇帝麵前求情,皇帝便會將這事揭過去。
他也沒想隻這一件事便讓張廷義倒台。
大殿上很安靜,君臣兩人難得論起政事。
宋璋看著皇帝道:“若是奴籍賤籍女子,死了裹一塊草席倒沒什麼,可張正卿這回折騰死的女子是紅館裡賣藝不賣身,還未同老鴇簽賣身契的平民女子。”
“那屍體抬出去的時候許多人瞧見了,這事我的手下雖將事情瞞住,但也有不少人見著,按著律法,張正卿本該革職入獄,或是流放三年。”
“張正卿本就在大理寺一職上,這般草芥人命,往後百姓誰還敢信?”
“況且他事後還往後門逃,換了衣裳讓手下頂罪,他要不換衣逃跑,我的人也不會誤認打傷他,也是他活該。”
“這事禦史台那處也已知曉,今日還上了折子,聖上若舍不得罰他,寒了百姓和百官的心,豈不是得不償失?”
說著宋璋又看著皇帝的臉色道:“現在朝廷裡唯張正卿馬首是瞻,巴結之人不少,我侯府沈二叔能去巴結張正卿,也是知道皇帝信任寵信他。”
宋璋又頓了下,看著皇帝:“或許張廷義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敢草芥人命。”
皇帝聽了宋璋的話皺眉,沉思著仍舊不願懲罰張廷義。
宋璋看著皇帝的臉色接著道:“況且皇帝都打算懲治我沈二叔,卻放過了張廷義,不也正是向朝中放出消息,張廷義無論犯何錯,皇帝都不會怪罪,那往後隻會還有更多的人去巴結他,再結黨私營。”
最後結黨私營四個字重敲在皇帝的心上,作為君王,最忌諱的便是臣下結黨私營了。
他手指點著桌麵,眉頭緊皺:“你說的這個,我之前倒是沒想到過。”
宋璋卻又笑了下:“臣為武將,與那些文臣多不來往,唯一要職便是護在殿下身側,統領好禁軍護著聖上安危。”
“此番話也全是為著聖上想的,至於朝中那些文臣格局,臣無心去打聽,隻分析利害而已。”
“剛才臣那番話也隻因現在外頭在傳聖上欲立四皇子為太子,這回再饒過張廷義,恐怕這種傳言便更證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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