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榮生卻冷笑:“皇帝大還是張廷義大?皇帝都說我私德不正,我還湊著將女兒嫁給張廷義?”
沈老太太被沈榮生的話驚到,正要細問,又見沈彥禮進來,就忙問:“微慈可在宋璋那兒的?”
沈彥禮喘著氣去接過茶水喝了一大口後才回父親的話:“三妹妹在二堂兄那兒的,隻是二堂兄不肯放人,說三妹妹病重,再回來定然要被逼死,還不如在他那兒養病。”
上頭沈老太太一聽了這話就氣的沒岔過氣去:“宋璋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逼死人!”
沈彥禮脖子縮了一下,又看向沈老太太:“二堂兄就是這麼說的。”
沈榮生再是聽不下一句,甩袖走了。
冷冬的天氣,天色沉的很快,不過才過了酉正不久,外頭的天色就全黑了下來。
沈微慈看著屋內的丫頭忙活著點燈,又蹲在銅爐前換炭,微微動了動身子。
宋璋一下午都沒回來,她下午時想讓鳴鶴送她回去,可無論說什麼鳴鶴都不放人,隻好捱到了現在。
心裡有些擔心月燈應付不過來,怕二夫人對月燈用刑。
心頭隱隱擔心著,又見一個丫頭進來道:“沈三姑娘用膳吧。”
沈微慈並沒有什麼胃口,舌頭上的血雖止住了,可用飯時可能又會牽動傷口。
她搖搖頭:“吃不下。”
丫頭為難:“祈大人說將軍吩咐了,您務必得要吃些,不然將軍回來該怪罪我們了。”
沈微慈聽了這話也不想為難丫頭,便靠在引枕上開口問:“有粥麼?”
那丫頭就忙道:“熬了百合蓮子粥,沈三姑娘要喝嗎?”
沈微慈點點頭:“我隻喝粥就是了。”
那丫頭聽罷就忙出去端了粥進來。
她本來瞧著沈微慈模樣想要喂的,又看沈微慈自己接了過去,便立在了旁邊。
宋璋從外頭進來的時候,沈微慈正獨自端著碗吃粥。
她吃的很慢,含一口便要許久才咽,就跟喉嚨隻有一個小孔流不下去似的。
再看她身上帶血的外裳褪去,頭發也散了下來,烏發有一些落在了胸前,臉蛋白淨,眉眼似畫,就算是隻穿了素淨的交領裡衣,身上也有那股子溫柔倦怠來。
像是一瞧見她,便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暖香氣。
隻是那月白的領子上印著一些微棕色的痕跡,是上午他喂藥時流下來落下的。
宋璋站在原地看了看,又大步走了過去。
他身上還帶著外頭帶來的冷氣,坐在沈微慈床邊,手指卻霸道又強勢的直接從沈微慈的手上將粥碗端到了自己手上來。
他皺眉看著那隻吃了小碗的粥,抬眼看她:“怎麼就隻吃這個?”
剛才在進來時,門口的丫頭就給他說了,彆的都吃不下,就隻吃粥。
沈微慈手上還拿著銀勺,眼神未對宋璋這樣直接進來有什麼波瀾,她自己心裡明白,這裡是宋璋的地方。
她看了眼被宋璋端過去的碗,即便這麼一小碗,她也吃的幸苦。
止了血的傷口還是有一絲絲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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