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問:“二堂兄什麼時候送我回去?”
這句話宋璋已聽了好幾遍,她難道就這麼不想呆在他這裡。
他臉一沉:“用完飯喝了藥再說。”
沈微慈聽了他這話,也知道不能再問了。
沈微慈起身時,想讓宋璋先出去,可他就歪在羅漢椅上不動,眼神往她身上看過來,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
沈微慈想著這裡是宋璋的地方,且他脾氣不好,兩人之間也沒什麼交情,也就不開口再多說什麼,隻想趕快收拾好,免得又得他一翻冷嘲熱諷。
她叫丫頭將她的衣裳拿來,又強作鎮定的起身,走過宋璋的麵前,去了屏風後麵。
宋璋的眼神始終跟隨在沈微慈的身上,幽深的鳳目裡帶著沉沉暗色,那月白裡衣下玲瓏有致的身子隱隱可見。
丫頭跟在沈微慈的身後要給她穿衣,沈微慈這才發現丫頭手上拿著另一身衣裳,不由問:“我昨日的衣裳呢?”
那丫頭一愣,低聲道:“奴婢看衣裳沾血臟了,將軍又叫人拿了一身新的來,就拿了這件。”
那衣裳袖子裡還放著她沾著朱砂的手帕,要被人發現了,後果嚴重。
再有她回去時換了一身衣裳,難免不引人猜想,還穿著昨日衣裳,便表示宋璋也沒怎麼照顧她,兩人之間也不可能有什麼。
沈微慈便看向那丫頭輕輕抿了唇笑道:“不必拿新衣來,昨日的那件拿來便是,那是我穿許久的衣裳,已穿習慣了。”
那丫頭聽了這話,看了看手上的衣裳,金線勾的粉底牡丹圖,頂頂上好的料子,怎麼瞧都比那昨日換下來的衣裳好。
她頓了一下還是道:“那沈三姑娘等等,奴婢這就去拿。”
說著她拿著衣裳出去。
宋璋看著丫頭拿了衣裳出來,皺了眉,目光又看向站在屏風後聘婷的身影。
沒一會兒丫頭就拿著沈微慈昨日換下來的衣裳過來,正準備進去屏風後時,卻被宋璋叫住:“等下。”
那丫頭一頓,連忙戰戰兢兢站在宋璋麵前。
隻聽宋璋冷淡的開口:“誰叫你拿這衣裳來了。”
隻那丫頭還沒回話,屏風內就傳來一聲溫和的細聲:“二堂兄彆怪丫頭,是我習慣穿之前的衣裳,叫她去拿的。”
宋璋冷眸斜斜看著屏風裡的人,冷笑:“不知好歹。”
屏風內沉默一下,又道:“二堂兄的好意我心領的。”
宋璋聽罷這虛假話又是一聲冷笑,愛穿臟衣裳便自己穿去,他又氣什麼。
手指動了動,叫那丫頭拿著衣裳進去。
隻是眼神低垂的時候,他見著地上落了一方沾血的帕子,不由想起昨日沈微慈捂在唇上的帕子。
他眼神深了一下,彎腰將那帕子撿起來放在眼前,淡淡血腥味傳來,可那帕子上凝固的血的顏色卻不對。
宋璋不到十歲入邊塞,到二十一歲回京,見過的血可謂無數,這帕子上的血跡他一眼就能看出不對。
他眼神眯了眯,又拿到鼻前聞了一下,忽的眼神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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