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微慈靠在椅子上,身子微斜,兩隻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白色的錦衣料子從椅上垂下,看著放在椅子旁的炭火,神情有些懨懨不舒。
從上午被宋二爺拉走後出來,月燈就發現姑娘的情緒就一直有些低落,心事重重的模樣。
她問了一回姑娘也不說,這會兒又見沈微慈發呆,就看向禾夏問:“你哪兒知道的?”
禾夏笑:“剛才和燕兒去賬房領月例的時候碰著了以前要好的姐妹,她在老太太房裡伺候的,今日二姑娘那做派,怎麼瞧都沒有半點世家女的模樣。”
“她便偷偷告訴我老太太還罰了二姑娘抄女戒,在屋子裡禁足三日不許出去呢。”
這侯府裡許多就是家生子,禾夏便是家生子,母親在廚房幫忙,父親就是個粗使,但認識的人倒是不少。
月燈看向仍舊垂眼的沈微慈,忍不住道:“二姑娘這囂張的氣焰總算能壓一壓了,她被老太太禁足了也好,免得總來找姑娘的麻煩。”
沈微慈的臉上的情緒依舊很淡,手指動了動,才轉過婉婉的美眸看向月燈:“這其實對我來說也算不得什麼好事。”
月燈一愣,不解的問:“二姑娘被罰了,還不得好事麼?”
禾夏也道:“奴婢也覺得那二姑娘真真是過分,明明姑娘也沒招惹她,她做什麼總抓著姑娘不放?”
沈微慈細長指尖點在扶手上,低聲道:“現在外頭的傳言,已經讓她們恨上我了,這回的事情再一出,我怕是已不能置身事外。”
說著沈微慈悵悵一歎:“今日的事情便是場意外,她有害我之心,我卻本無意害她。”
“千防萬防,暗處的害人之心最難防,也總有防不住的時候。”
禾夏便道:“那二姑娘再囂張,難道還敢明目張膽的過來害姑娘不成?”
“再說隻要姑娘和伯爵府的親事定下來,姑娘沒在侯府了,二姑娘也隻能乾看著。”
沈微慈揉了揉眉心:“我現在便是擔心我的親事。”
沈微慈平日裡做事細致小心,雖說其他地方不能被文氏拿捏住錯處,可婚事卻必須要經文氏的手,她是她嫡母,怎麼也不可能繞過了她去。
她就怕她在中間做什麼手腳。
再有今日宋璋威脅她的那番話,也叫沈微慈微微心亂。
這些日子她都未再給章元衡送過信,也猜到估計寫了也送不過去,前門的人多半是不能用來傳信了,且要被宋璋發現,估計他又要過來找她的麻煩。
月燈聽見沈微慈說擔心親事,便笑道:“親事姑娘放心吧,章公子那樣的承諾,姑娘還不放心?”
沈微慈苦笑:“我並不擔心章公子。”
月燈一噎。
倒是這時候燕兒進來道:“姑娘,來福來了。”
沈微慈一頓,叫燕兒讓來福進來,又叫屋裡的丫頭先退出去。。
來福一進來便瞧見坐在椅上的沈微慈,麵容微微有些懶散,又像是並不怎麼高興。
那外頭的光線半罩在那人身上,連那白色裙角都另有一股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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