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先是給胤禛講述了弘暉喝“梅子酒”的表情神態,這大大的取悅了胤禛。
見主子爺心情愉悅了,蘇培盛雙手遞上了紙條:“鈕祜祿格格以死相逼,遞了一張紙條給爺。”
鈕祜祿氏?胤禛接過展開,裡麵內容不多,隻有兩行字。
你想當皇帝嗎?我可以幫你!
胤禛看完將紙條湊近了燈燭,親眼看著它化為了灰燼:“給鈕祜祿氏換兩個守門的女衛,確保這張紙條中途沒有人看見。”
“是。”蘇培盛頭低低的,沒敢看胤禛的神色,隻聽聲音就知道他此時沒有剛剛那麼開心了。
胤禛盯著那撮煙灰,想到鈕祜祿氏之前的不妥之處,心裡疑慮叢生,在沒有摸到脈絡的情況下,胤禛不打算去見鈕祜祿氏。
隻要關的時間越長,她越急躁,露出的馬腳也會越多,到時候就是自己抓住她的依仗的時候了。
她以為兩句似是而非的話,就能牽著自己鼻子走了,真是笑話。
想當皇帝嗎?
胤禛此刻到有些想念剛剛送走的“梅子酒”了。
在弘暉騎馬事件之前,胤禛自問是一個好弟弟,事事以太子馬首是瞻,在不違背皇阿瑪心意的情況下,對二哥做到了最大限度的俯首帖耳。
可是太子還不滿足,他想自己徹徹底底的拜在他的腳下,成為兄弟間和儲君相處的典範。
他不允許弘暉得到皇阿瑪的憐愛,甚至對宜嫿的第二胎,也暗地裡推波助瀾。
宜嫿、弘暉、六六,太子或直接或間接的都傷害過他們,胤禛自問不是廟裡的菩薩,一點脾氣都沒有。
如今年長的兄弟裡,直郡王因為惠嬪幾乎與太子勢不兩立,他們已經是水火不容的趨勢了。誠郡王是個有賊心你沒賊膽的,如今更偏向於著書,此人陰惻惻的,沒準什麼時候就射出一箭,不得不防。至於老五,那是個真正冷眼旁觀萬事不管的。
其餘弟弟們,老七不良不行,早早的就退出了政治舞台,每日關起門過自己的小日子倒也舒坦。老八看上去依附直郡王,實際上心機手腕樣樣不缺,未必常年屈居人下。至於老九老十,看著倒像是依附於自己,可是一旦涉及到奪嫡,這幾位弟弟能信任幾分也不好說。
太子的位置看上去固若金湯,可是兄弟們早就虎視眈眈,胤禛這般想著,在宣旨上寫了一個大字。
爭!
上書房,弘晴正在給弘暉展示自己闖蕩江湖的準備。
“你看,這是我自己做的袖箭。”弘晴滿臉興奮,抬起胳膊,對著靶場,“隻要我輕輕一摁,飛鏢就能正中靶心,怎麼樣,我厲害吧。”
弘暉看著歪歪扭扭的箭頭,對這一箭之威表示疑惑。
“還有啊,你看這個,就是一個簡單的竹子是不是。”弘晴從懷裡拿出了一根細竹,“其實啊這裡麵藏了迷煙,我隻要輕輕的這麼一吹,這裡的所有人都得倒下。”
“等等等等。”不想繼續聽弘晴瞎吹,弘暉攔住他,“這迷煙你怎麼得到的?”
“我從一個江湖道士手裡買的,童叟無欺。”弘晴肉疼的比劃一下,“這麼點,就要五兩銀子。”
你肯定是遇見騙子了,弘暉有些頭疼,就這還想闖蕩江湖呢。
“你真決定了?”弘暉再一次確認。
弘晴拍了拍胸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與其留在府裡讓阿瑪各種看著不順眼,不如學十三叔闖蕩江湖。”
“十三叔那是去遊學,每到一個地方都有書信往來。”弘暉翻了個白眼。
“算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弘暉覺得心累,“這樣,咱們兄弟一場,今日之後可能就天各一方,再不相見了。我與你踐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