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像是這紫禁城養大的,倒像是我科爾沁的明珠。”皇太後年輕的時候是草原長大的,喜歡的從來都是英姿颯爽的美人,隻是生活將她變成了如今的一潭死水,看見如此鮮活的小姑娘,她忍不住多和她接觸了一下。
黃嬤嬤見主子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了,趕緊轉移話題:“怪不得六六格格古靈精怪,四福晉也不遑多讓,明明是酒,非給起了個茶的名字。”
“她也是個秒人,那些酒是真不錯。”皇太後回味了一下,“就是不夠烈!”
最近戶部比較忙,胤禛派了蘇培盛給宜嫿說了一聲,他就住在前院了。
就在他深夜忙碌之時,看守鈕祜祿氏的女衛匆匆前來,遞給了蘇培盛一張紙條。
對於這些紙條,蘇培盛已經見怪不怪了,鈕祜祿格格古怪的很,她給主子爺進的紙條差不多也有幾十張,不知道寫了什麼,爺雖然都看了但是從來沒有回應。
這一張大致也會是被燒毀的命吧,蘇培盛這般想著把紙條遞給了胤禛。
胤禛接過展開隻看了一眼就心神大慟,他用力捏碎了紙條,也顧不上正在擬的折子,急匆匆的奔著後院去了。
蘇培盛一瞧,連忙跟上,隻是見主子爺的背影都帶著怒氣,他是一個字都不敢問,隻緊緊的跟著,給胤禛照亮來路。
鈕祜祿氏居住的臥房終於打開了,清冷的月光從門檻射入房內,一個身形乾癟,披頭散發的女人靠著床沿坐在地上,看著胤禛一行人癡癡的笑。
“爺來啦,我就知道爺肯定會來。”鈕祜祿氏低著頭,眼睛抬起,角度扭曲的抬眼看人,蘇培盛隻覺得大半夜瘮得慌。
胤禛用袖子拂了一下椅子麵,坐下之後看著鈕祜祿氏半晌沒有開口,此時的他倒是沒有了剛剛的急切了。
“爺不想問我什麼嗎?”屋子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最後還是鈕祜祿氏先開口,她從地上站了起來,想要觸碰一下胤禛被躲開。
“哈哈哈,爺是害怕我說的都是真的嗎?”鈕祜祿氏眼裡閃過得意,這種能玩弄人心得感覺著實讓人上癮。
胤禛忽然開口:“既然你能說出這個,那爺問你,太子妃何時因為什麼亡故。”
鈕祜祿氏有些奇怪,他關心瓜爾佳氏做什麼,莫非他真正喜歡的不是福晉,而是他二嫂?
那這也太有趣了。
“康熙五十七年,離現在還早,爺最關心的不應該是弘暉阿哥嗎?”鈕祜祿氏探究的看著胤禛,想要從他的麵部表情看出破綻。
胤禛聞言一鬆,嘴角微微一笑:“嗯,爺還要多謝你的提醒,這樣的紙條爺已經收到了四十七張,你告訴爺,你想要什麼?”
“弘曆!”鈕祜祿氏眼睛亮的驚人,她雙手捂著自己的肚子,“我要弘曆,有了弘曆,我就是皇太後!”
胤禛起身,對蘇培盛說:“看緊她,不允許任何人進出這間屋子。”
蘇培盛早就聽呆了,好在他知道什麼是他該聽的,立刻應是。
胤禛走出院子,掌心裡紙條拚湊一下還能看到內容,裡麵赫然是:
弘暉卒於康熙四十三年六月初六。
如今已是康熙四十三年四月。
胤禛用力捏著紙條,心緒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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