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門了,拜拜。”慕材,“今天是第一天,真是期待。”
“乾巴爹!”妝彩抱著希臻說道,“跟爸爸說加油!”
“爸爸,加油。”希臻眯著眼睛,露出一盤白色的小牙齒說道,她圓圓的臉蛋像個紅蘋果一樣。
“今天是集中培訓的第一天,看看今天會發生什麼事情呢,真期待。”慕材說完便出門往律師公會去了。
走出地鐵口,一個平頭男子拿著卡片路邊挨個問行人:“需要代開發票嗎?這裡可以代開發票。”慕材走過平頭男子。
“先生,可以代開發票哦。”平頭男子攔住慕材說道,慕材搖搖頭,便徑直往前走,走了大概5米,他又轉身走向平頭男子麵前。
“你這個代開發票涉嫌虛假開具發票罪,嚴重的話是要坐牢的,我提醒你還是不要參與這樣的工作了。”慕材說道,他還是鼓起勇氣對平頭男子說出心中的話。
“嗬,大家都是這樣做的,又不見得各個都被抓?你還跟我說什麼法律。”平頭男子一臉不屑得說道。
“我這是提醒你,真是好心沒好報。”慕材生氣得說道,“我是學法律的,這個比你清楚。”
“嗬,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平頭男子切了一聲,“我告訴你,旁邊律師公會的會長常常來幫襯我們呢,人家都是學法律的,你還比他厲害?”
這時,一個高個留著劉海發型的中年人,腳步停了下來,聽著慕材和平頭男子的對話,他忍不住說道:“這個兄台,我是即將拿證的準律師,你這種行為確實是有風險,人家也是好言相勸,忠言逆耳利於行啊。”
平頭男子見兩個人圍攻他便自己離開了。
“哦,你應該是過來培訓的實習律師吧?”慕材說道,“我是過來律師公會參加集中培訓的鐘慕材,很高興認識您。”
“我叫馮熱鑫,也是過來參加律師公會培訓的實習律師。”熱鑫伸手跟慕材握了握手,“很高興認識你。”
於是,慕材便和熱鑫邊走邊聊往律師公會的方向走去了。原來,熱鑫是兩個孩子的父親,與慕材年紀相仿,之前從事新聞工作6年多,36歲的時候通過法律資格考試,慕材欣賞熱鑫熱心仗義的性格,熱鑫也感覺慕材為人正直誠實,兩人一見如故,便結交為朋友。
二人走進律師公會培訓室,慕材環顧一周,培訓室前台上方掛著橫幅“第148期實習律師集中培訓”,這次共有88名實習律師參與集中培訓,大家都坐好座位。
陳會長和洪紀律部長、王宣傳部長坐在主席台上,陳會長看了看時鐘,暗示洪紀律部長和王宣傳部長要開始了。
“各位同誌,祝賀你們能夠參加這屆集中培訓,也希望趁著這次集中培訓能夠對你們將來獨立執業起到重要幫助。”陳會長說道,他環視一圈,繼續說道:“今天是第一天培訓,主題是律師職業道德與廉潔底線。”
“我最不喜歡這個主題了,太悶了,講得都是正確的官話。”熱鑫低聲對慕材說道,“這些自己看看書本就是了,有什麼好說呢。”
“我不這樣認為,這可是整個執業的基礎,雖然是老生常談,但也是有益提醒啊。”慕材微笑著說道,他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陳會長的發言。
“做律師最重要的原則乃是誠信原則,杜絕虛假,我們可得牢記於心,隻有將這個原則牢記於心,律師的職業生命才能夠活得長久。”陳會長邊說邊揮著右手,一副道貌岸然的形象。
好不容易熬到了休息時間,慕材趁機向坐在右邊戴著眼鏡,皮膚黝黑,一副斯斯文文的男生打了個招呼,原來這個男生叫吳興穩,是應屆畢業生,雖然年紀隻有23歲,但是卻顯得異常成熟,他來自農村,父母早年就因車禍離開世界,是靠著爺爺撿破爛攻讀完大學。
他非常珍惜讀大學的機會,在大四那年一次性通過法律資格考試,畢業後他沒有選擇報考公檢法,而是選擇律師的道路,他想通過法律來幫助社會的弱勢群體,於是,他畢業後就找到律師事務所實習。
聽完興穩的介紹,慕材心裡暗暗佩服這個小夥子,覺得興穩是個值得深交的人,便說道:“咱們都是來自農村,沒有什麼背景,就是憑著對法律的熱愛和追求,我們就做個朋友吧。”
“那太好了,你大我10歲多,我就叫你材哥了。”興穩和慕材高興得抱了抱,慕材又將熱鑫介紹給興穩,三人因共同的法律價值觀便結交朋友了。
陳會長講完第一天的開班課,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掏出一支香煙點了起來,從抽屜裡取出一疊發票,數了一遍後,便叫王秘書進來,說道:“這是昨天剛買的發票,你就安排抵充一下,注意在報表上不要被看出馬腳了。”
“我知道了,那這次,我們抽出多少比例出來呢?”王秘書轉身看看辦公室的門是掩著的,悄悄問道。
陳會長吸一口煙,然後慢慢吐了一個大圈,說道:“我看就抽個20,反正要小心辦理,彆露出馬腳了。”
王秘書點點頭,遞給陳會長一本厚書,陳會長將發票放進書中間,然後合上,又緊緊壓實了,才遞回給王秘書。
回到培訓室,下午是由一名資深的訴訟律師李律師講解庭審技巧與思維,他透過一個個活生生的案例,將訴訟的庭審技巧說得異常生動,原本各個都想打瞌睡的,被李律師精彩的講解吸引得精神抖擻。
到了分組討論環節,李律師通過拋出一個案例,讓每個組討論庭審的訴訟策略,然後派一個代表到台上分享。
慕材與吳興穩、馮熱鑫、胡油一組,胡油是個話癆子,喜歡顯擺自己,特意說明自己師從本市一名十佳律師為師傅,學到了不少本領,他搶占風頭,想證明自己的實力。
“關於這個案例,我是有這方麵的經驗的,哇塞,那個案件你們都不知道有多危險,簡直就是拍電視劇一樣。”胡油情緒激動得說道,“那天,我們開完庭,對方當事人直接采取惡劣手段,你們猜是什麼?”
胡油賣弄著關子,聽得熱鑫有點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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