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律師,你怎麼做律師的?怎麼引導當事人的?”安法官在審判席上訓斥著。
慕材啞口無言,他臉上熱辣辣的,真想從地上挖一條地道鑽進去。
當事人許大姐看著慕材不知發生什麼,一臉枉然。
“當事人不懂法律程序,你作為律師就應該好好引導她,不能搞證據突襲,這是打官司,不是打牌,打牌你還可以打一張,然後藏起來,不讓人知道,這樣就是打牌。”安法官看著慕材說道,“你這樣做,隻會給對方更多時間。”
坐在旁聽席上的韓進捂著臉,歎著氣。
為了挽回麵子,慕材說道:“法官,是這樣的,這個案件是被告提交材料後,原告才發現有價值的證據提交的。”
“不說了,今天休庭,第二次開庭到時候再通知。”安法官臉色難看,背著手走出法庭。
慕材收拾好一切和許大姐走出法院,慕材跟許大姐解釋一番。
“難道你之前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嗎?”許大姐一臉疑惑,臉上寫滿懷疑慕材能力的神情。
“這是法官問題,每個法官風格不一樣。”慕材說道,他要扭轉在當事人不專業的一麵,便將問題推到法官那邊了。
“反正法律的問題我不懂,不然我也不會請律師了,麻煩鐘律師上心一點了。”許大姐拿著材料走開了了。
日產小轎車駛出停車場,很快進入快車道,加速如獵豹向前衝去。
“鐘律師,這個客戶是誰介紹的呢?我們庭前沒有溝通,今天就直接過來開庭了。”坐在副駕駛位的韓進打破了沉默。
“這個客戶是隔壁的實習律師心城介紹的,是他的遠房親戚,昨天委托的,確實很趕。”慕材說道,他神情嚴肅,還沒有從剛才被訓斥的情緒中走出來。
“這個法官可能是偏袒對方了。”韓進解釋說,他想安慰慕材。
“我們還是要坦然去麵對問題的,畢竟是我們沒有提前跟當事人對接,是我們的責任。”慕材說道,“沒關係,我們在解決問題中一點一點的成長。”
“嗯嗯。”韓進點點頭。
“我先去送你回律師樓,整理一下橙清機構的幾個案件材料,過幾天我們要去提交立案了。”慕材說道。
沿著彎彎曲曲的墨綠色柏油路,穿過蔥蔥鬱鬱的原始森林,白色的日產小轎車停在一塊大草地邊上。
慕材走下車廂,深深吸一口大自然清新的空氣,他坐了下來,閉目回想著上午庭審的情況,安法官的話依然縈繞在他腦海處。
他回想起高中三年級的時候,一次高考模擬考試上了大學專科線,這是這麼多次模擬成績最差的一次,為了掩蓋失敗的事實,慕材將責任推到班主任身上,認為是班主任年輕,沒有教學經驗。
自那以後,慕材沒有總結考試失敗的原因了,結果一次成績比一次差,他也變得越來越來封閉,沒有找同學交流,沒有向老師請教問題。
離放學鈴聲十多分鐘,他就將書桌收拾好,其他同學還在拚命備戰的時候,他卻選擇提前收工了。
“喂,慕材!”一個聲音劃破了寧靜,也將慕材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是張大爺!”慕材轉身看過去,張大爺身穿一身運動服,背著一個小背囊,整個人還是那樣精神奕擻。
“真是巧!”張大爺笑著說道,“我就看著熟悉的背影,想不到真的是你。”
“好久不見了!”慕材走到張大爺跟前,握著張大爺雙手,露出一臉的笑容,“上次知道您曾經也是律師,還想請教你的,可是你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了,這次,我不放過你了。”
“哈嘿,距離上次也有好一段時間了。”張大爺笑著說道,“你這次遇到什麼難處了,看看我能不能幫點什麼。”
“太好了!”慕材說道。
大風吹散烏雲,陽光照射到草地上,一隻大鷹從跟高空飛過,發出刺耳的鳴叫聲。
妝彩送希臻去舞蹈課後,趁著四十五分鐘的時間,她決定回家裡做一下家務,打掃一下衛生。
收拾著擺放角落邊的婚紗照片,妝彩拿起來慢慢翻看著,掐指一算,不知不覺已經結婚六年多了。
那個時候的慕材一臉稚氣,思想簡單,很傻很可愛,真想不到現在他是一名職業律師了。從城中村搬到這個富豪山莊,妝彩真想不到慕材還有這個能力。
還記得爸爸跟她說:要是不怕熬日子,那你就跟他一起吧。幾年過去了,雖然還沒買到房子,但是慕材卻也努力不讓自己辛苦,難過的日子似乎熬過去了。
這時,妝彩的手機來電話了,是舞蹈機構的胡老師打來的,已經下課了,要接希臻回來。
“我做過醫生,律師,企業家,現在是一名業餘的運動員,每個職業,我都做了有十多年時間,每個職業都給我很多不同的生命感受。”張大爺說道,“不要輕易說自己做不了,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潛能有多大。”
慕材聽完張大爺的分享,頓時茅塞頓開,張大爺的話給了慕材很大鼓勵和幫助。
“真的是太謝謝張大爺了,謝謝您花了45分鐘時間給我不少建議。”慕材感激得說道,“這幾天,我內心煎熬,案件辦得不太好,我真想逃避,真的不想麵對,但是,就像您說的,我們永遠不要低估自己的潛力。”
“是的,要相信,因為相信,才會有奇跡出現。”張大爺說,他揮揮手,背起行囊準備走了,“有機會,我們再聊吧。”
看著張大爺遠去的身影,他心裡再次得力,他明白到律師這條道路還有很多東西要學,這意味著還有很多的困難險阻等著自己。
現在,慕材選擇勇敢去麵對,一步一步得往前走。
日豐公司的總裁辦公室裡,崔董事長掐著煙頭陷入思考中,徐秘書和趙經理敲門走進來。
“董事長,這個月的公司報表出來了,我認為還是要裁掉一部分員工,要儘可能多的留下現金流,保證公司能夠渡過寒冬。”趙經理說道。
“我要找董事長!”門外傳來一陣吵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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