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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個時辰之後,張飛吃飽喝足扛著蛇矛坐在隕石坑的邊沿等待著許褚出來。
“兀那漢子,可敢步戰,刀槍無眼,我們來比比拳腳如何。”許褚這次出來沒有騎馬,說話的口氣也沒有之前那麼衝了,隻不過很明顯不想低頭,至於武器,在許家莊尋了良久也未見到一個趁手的武器,所以跑出來的時候也就耍了一個心眼。
“來就來,老張我從來不占人便宜!”張飛將蛇矛往地上一紮,站起身來甩了甩自己的胳膊,然後隻見胳膊腿都膨脹了一圈,腰圍也大了一圈。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誰,但是我爹說了,要是我贏了,你就讓我跟你們走,並且不要因為這件事在以後薄待我。”許褚拍了拍胸脯大聲地說道。
“那就來吧!老張我不管輸贏都不會找你麻煩!”張飛說完大吼一聲,狠狠地一跺腳,朝著許褚衝了過去。
“咚!”許褚身上爆出幾乎不亞於張飛的黑光,根本沒有閃躲張飛的拳頭,同時他也緊握著拳頭朝著張飛打去,拳拳到肉的攻擊才是最適合的。
“咚!”接連兩聲如同打鼓一般的悶響,張飛和許褚各退半步,隨後又向前大踏一步,拳腳就向對方身上招呼,隨後就是接連不斷的悶響。
許褚的大腳踹在張飛的胸口,張飛狠狠地拉住,反手就要將許褚丟出去,不想許褚跳起另一個腳直接狠狠地蹬在了張飛的胸口,這一下張飛徹底胸悶了。
“黑蠻子,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許褚眼見張飛實打實挨了自己兩下,自信自己這兩腳就算是猛虎也該去了大半條性命,就算是對麵的黑炭頭用內氣抗住了大半的攻擊,剩下的也夠他受的了。
許褚一個虎撲,雙手按在張飛的雙肩之上,直接將張飛按倒在地,準備上去就將這個家夥製服,馬戰可能不是他的對手,但是步戰,許褚覺得自己的蠻力足夠收拾在陸地上行動的任何生命體。
張飛直接被許褚一個虎撲按到了黃土裡麵,剛剛拳腳相加都夯實了的大地直接被砸出來一個人形大坑,張飛隻感覺自己自己一陣頭暈目眩,再回神時已經被按倒在黃土之中。
眼見許褚騎著他身上,揮拳對著他的黑臉就要招呼,頓時大怒,雙手架住許褚的拳頭,深吸一口氣,對著準備用光頭撞他腦袋的許褚就是一聲暴吼。
陳曦捂著耳朵,離得那麼遠都將他震的心跳加速,這簡直就是音波武器好不,正麵轟中的許褚估計都犯惡心了。
陳曦猜的不錯,許褚麵對這幾乎零距離的暴吼,壓根沒有辦法躲避,當真是硬著頭皮接了張飛的一擊,整個人瞬間頭暈目眩,不過虎癡就虎癡,死撐著惡心,頂著反胃,整個腦袋黑光大冒,狠狠地撞在張飛的腦袋上,直接將張飛的腦袋撞到了黃土裡麵。
做完這個之後許褚就掙紮著站起來,結果被頭暈目眩,兩眼昏花倒在地上的張飛竭儘全力的一拳砸在了臉上,滾了一個葫蘆,也躺在了地上,和張飛躺了一個並排,不過好的一點就是張飛大半個身子還有腦袋都鑲嵌在黃土裡麵,許褚就那麼平躺在地上。
兩人現在都是頭暈目眩,兩耳嗡鳴,不過嘴上卻是不停,繼續對噴,噴著噴著,兩人都笑了。
“許褚,你不錯,燕人張翼德邀請你來我們泰山,我大哥要匡扶漢室需要的就是像你這樣的猛士,那裡有殺不絕的黃巾,打不完的戰鬥。”躺在地上的張飛勉強的伸出手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好!”許褚伸手拍向張飛的手背,然後大笑,“我相信你這個蠻子不會看錯人的。”
劉備在許家莊借宿一宿之後便帶著許褚和許褚的哥哥許定還有十幾個虎背熊腰的壯漢一起離開了,也不知道許家莊給這些人吃了什麼,就看身材都不壓於張飛,當真是虎背熊腰的壯士,而許家莊的族長也和劉備說好,一旦泰山穩定便會將家族整個遷過去,看來是徹底的依附於劉備了。
之後再無有任何大事,劉備帶著幾人一路趕回泰山,那裡才是他的駐地,雖說現在天下紛亂就算是逾期不至也沒有人會來追究他的責任,但是保留著對於漢室僅有的敬畏之心的劉備不希望自己在這種小事上將那僅剩的規矩破壞,若是連他這個宗室都不遵守漢室的律法,那還有誰會去遵守。
就算是為了給漢室保留最後的遮羞布,劉備也不會允許自己去觸碰這個看似已經被人破壞的一乾二淨的規矩,宗室本身就是為了守護漢室而存在的,就算自家內部打起來,也不會允許彆人插手,就如同劉表一樣,明明內部不穩,但是為了漢室的旗號,拖著大軍一擊乾掉了江東猛虎。
“孫公台死了嗎?”劉備看著手上的情報,由於沒有專業的情報傳輸係統,遠在長安的董卓都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劉備的消息也才剛剛到手。
“不是和我們之前猜的一樣嗎?亂箭射成了篩子嗎?”陳曦輕笑著說道,“賭什麼誓就會有什麼人去執行,漢室還沒倒呢,孫堅太猖狂了。”
“不出子川所料啊,不過子川可知道是誰收留了孫堅家人還有士卒?”劉備收起情報特意考校道。
“袁術唄,隻有他會去幫孫堅收屍,雖說這家夥風評不好,但是的確是豪俠風範,隻要自己鄭重其事說的話絕對不會反複,孫堅算是給他家人留了一個庇護所。”陳曦饒有興趣的說道,“要是孫堅不死的話袁術可能還會強奪玉璽,但是孫堅死了,在袁術看來隻剩下孤兒寡母的孫家沒有了匹敵的對手,就算看著玉璽眼熱也不會強奪,那家夥對於他自己的麵子很看重。”
劉備苦笑,陳曦說的比他得到的情報還準確,而且更為細致,“子川當真是心細如發,居然從袁術的性情中推斷出這麼多的東西。”
“……”陳曦沒接話茬,良久之後才開口道,“李儒的計策算是廢掉了,袁術雖說不願意強奪玉璽,但也不會任彆人伸手,短時間內玉璽這件事算是結束了,下來就要看孫堅兒子們的選擇了,若當真是天下雄豪,玉璽最後還是會落在袁術手上。”
陳曦說李儒的時候,李儒正在和賈詡喝酒,宣泄胸中的怒火,董卓太令他失望了,什麼雄心大誌,什麼魄力雄渾全都是他亂想的,實際上董卓就是想回老家過日子,其他的什麼都顧不到了。
還有呂布,那個混蛋,丟了一萬多精騎,現在彆人放出話來居然更加的戒備了,李儒現在恨不得逮住一個機會乾掉呂布算了,這個混蛋根本不是和他們一條心,要不是呂布實力過強,而且有並州狼騎護身,又無有過失,一旦剿滅不成,可能就此董卓軍再無寧日。
殺一呂布不難,難的是怎麼堵住悠悠之口,呂布自從入了董卓軍靠著他那驚人的武力已經成了董卓軍的以一麵旗幟,要是沒有任何理由,就因為一句懷疑就此砍倒,那可以說是滑天下之大稽!估計不僅僅是董卓軍會因此軍心不定,想來關東諸侯也會拍手叫好,像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李儒這種智者自然不會做。
“來,文和喝酒。”李儒一臉苦澀的將酒杯遞給賈詡,在賈詡麵前,從來不需要裝腔作勢,有什麼就說什麼。
賈詡不說話,就陪著李儒喝酒,對方說什麼他都是聽在耳朵裡,記在心中,正因為和李儒交好,所以他才清楚地知道長安現在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可以說若是沒有李儒的彈壓估計現在整個長安已經徹底紛亂了,並州狼騎和西涼狼騎互看不順眼,呂布和西涼諸將互看不順眼,董卓每天守著郿鄔不斷地搜刮財富,整個長安一片混亂。
李儒每每想起自己當初的理想,在看到長安城下的混亂,耳邊聽著妻離子散的慘叫聲,心中絞痛無比,對於董卓的失望也逐漸的變成了痛恨,他是寒門出身,他想改變這個由世家壟斷著一切財富,智慧的時代,他在立下宏願的時候就準備好了犧牲,不僅僅是犧牲彆人,還有犧牲自己。
可現在看著長安城下的人間慘劇,李儒捫心自問,平民的生活有改變嗎?有,可惜卻不是想他一直妄想的變好了,而是變得更慘了。
世家的剝削會造就出妻離子散,也會出現終年難得飽餐,但是那終究隻是少數。
想想看董卓沒來之前,至少長安在世家的統治下還有能力粉飾這些悲劇,也還知道災年放糧、施粥,至少看起來還是平和的。
現在董卓扯下了一切的粉飾,讓那一幕幕的慘劇大麵積的發生,整個雍州都陷入了這種慘劇當中,妻離子散,易子而食,長安已然變成了地獄,而他李儒就是這個地獄的創造者。
曾經想結束世家對於財富和智慧的壟斷,而且也準備好了犧牲,但是在看到了現在這些慘劇,李儒已經不敢想象自己的前方是怎樣的道路了。
雖說變法改革的道路上鋪滿了屍骸,最後倒在黎明前的骸骨必將是變法者自己的,但是那至少能感受到光明的溫暖,但是現在李儒已經在自己的前進的道路上看不到絲毫的光亮,放眼望去隻有一幕幕的人間慘劇,這就是他所求的道路嗎?不!絕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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