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士卒很明顯穩定了很多,對我們也不像之前那麼冷漠了。”陳曦笑著對法正說道,“剩下的他們以後就會知道,至少在軍隊福利,津貼上麵我們絕對不會輸於任何人的,再接下來就是將這些士卒的家人接過來”
“這才是最大的問題。”法正翻了翻白眼說道。
“恰恰相反,這才是我們入主關中的關鍵,就算隻有一個士卒的家屬被扣,我們都可以開口。”陳曦打開折扇掩著嘴輕笑道,隨後看到法正的表情,“不過這隻是笑話罷了,北方一戰勝局鎖定之後,我們不需要理由。”
“哼哼哼,這才應該!”法正傲然的點了點頭,“我們能說缺的隻有時間,其他的都不算什麼。”
“你總算是領悟了。”陳曦拍了拍法正的肩膀說道。
“時間久了,自然就懂了。”法正歎了口氣說道,“隻是有些可惜,往事不可追。”
“你居然也有傷春悲秋的時候,不過這個時候是盛夏!”陳曦看著法正的神色,就知道法正是怎麼想的,於是輕笑道,“想要的一切就靠自己去爭取,你有資格,也有這個能力,放不下的隻有這裡!”
看著陳曦指著自己臉龐的手指,法正沒有說彆的話,不經意間自己也已經變得注重這些小結了,“誠如孟子所言,居移氣,養移體,隨著地位的變化,我也變得和曾經有了些許的不同。”
“所以隨心即可,想乾什麼,去做就好了。”陳曦拍了拍法正的肩膀,然後沒有再說其他,法正最多算是拉不下麵子,年少得誌,對於薑瑩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自然是感動而又竊喜,但是對另一位那就完全不同了。
“隨心所欲吧。”法正從懷裡掏出一個還沒有填上姓名,但是印章齊全的文書,歎了一口氣,然後默默地將之撕掉,“齊人之福我也不想了,今生就娶你一個了。”
法正撕了文書之後,扭身就走,再無其他的念想,準確的說,他選擇了和陳曦所說之言完全相反的方向,不過這也沒什麼,誠如陳曦所言,隨心所欲即可。
他年法正若是再遇當初青梅竹馬的王家女,最後恐怕也隻能歎一句人生無常,卻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不管是收起為妾侍,還是錄入庭中作為美姬,和那坐在內廷之中等候的女子,終歸出現了天差地彆。
西涼兵吃飽喝足,之後又見到那些受傷的袍澤皆是得到了救治,皆是麵露大喜之色。
說來泰山這邊現在醫療方麵最能拿出手的也就是戰場救護和治療金瘡和化膿了,沒辦法練手的機會太多,練個十幾萬次,經驗自然很足。
如此一來,像西涼兵這種傷兵,三百多名醫官花了一早上基本上已經將重傷患處理的七七八八,話說命不硬的估計早就死在了華雄回遷的路上了,這般下來除了十幾名實在是救不活,其他的最多少點零件。
正因為這樣,等那群西涼兵去了傷兵駐紮的地方,除了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看到的統統都是好結果,當時就差抱著那些醫療兵的大腿了。
“傷勢穩定之後,就將他們遷到山陽郡的巨野城,讓他們在那裡養傷,算是騎兵編製,怎麼說也都是優秀的騎兵精銳,以後有了馬,不需要整編,就能上騎兵了。”陳曦在傷兵營視察了一遍之後對陳熾說道。
對於之前陳熾沒留心西涼兵和青州兵的問題,陳曦還是略微有些不滿,當然這種事情隻能說是意外,估計陳熾也就是將西涼兵帶到後營,讓他們去領鎧甲,然後交代了一下士卒,自己就離開了,也算正常。
其實西涼兵受的傷並不重,隻是因為夏天氣溫略高,處理不當,不少傷口的歐化膿了,才顯得傷兵非常多,而這邊就不存在這些問題了,估摸著萬餘傷兵,沒這群醫務兵能在夏天能活下小半已經是運氣了。
次日,劉曄在搜集好巨木,小舟之後,開始了搭建浮橋,這種毫無掩飾的行為,對於河對麵的袁紹軍來說簡直就是挑釁,可惜有華雄劃小舟在黃河上協防,比華雄水戰水平還差的郭援半點辦法都沒有。
不過隨後郭援就一邊在黃河對麵布置弩車,一邊派兵前往東西北三個方向進行求援,雖說表現的不算太過優秀,但也當得起穩重。
“呦,看起來是我們太明目張膽了啊。”陳曦隔著黃河穿了一襲黑衣站在劉曄的旁邊說道。
“半渡而擊,看過兵法的都知道,更何況對麵的郭援還是鐘繇的外甥,怎麼著也學了點。”劉曄隨意的說道,“所以這才是正常情況。”
“明天我要到河對麵去。”陳曦懶得聽劉曄胡扯,他隻是想過河,劉曄怎麼修是劉曄自己的事情,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隻要明天能過河,那就都不是事。
“哦,我昨天讓人快馬去通知興霸了。”劉曄一臉自若的說道,“修浮橋想不要被對麵發現,非得要離很遠,而且對麵偵騎到處跑,說不得就撞上了,所以還是用水軍開過去,浮橋隻是試探一下對麵的警戒性和實力。”
“也行,總之過去就行了。”陳曦撇了撇嘴,劃船比騎馬快,劉曄既然說了昨天讓人快馬通知,那麼估計現在甘寧已經在河道裡麵了,話說現在在黃河上溜達的甘寧,河北根本沒有任何人能製。
“到時候前後夾擊,我估計興霸最多也就載個兩千人過去。”劉曄指著已經修了大半的浮橋說道,再往前修,絕對會被對麵攻擊的,不過到時候就不會了。
“那就由你安排,明日我軍大部必須要在河對麵站住腳,就算對方玩命反擊,也要給我站住。”陳曦看著劉曄意味深長的說道,“可彆被人擠下河,那樣就不好了。”
劉曄深深的望了一眼陳曦,從陳曦的話裡麵他聽到了一些其他的意思,但是陳曦卻又沒有說透,劉曄仔細思慮了一下之後,還是沒有開口詢問,隻是心下暗自小心,免得到時候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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