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頭疼無比，劉曄和法正大眼瞪小眼，明擺著這件事沒主意了，那這個時候他肯定要頂上去。
“咳咳，聽我的，不要管對方是拖時間，還是逼著我們打過去，我們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進發即可，以不變應萬變。”陳曦輕咳兩下，將兩人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說來他也沒什麼好辦法，不過不管是好辦法還是壞辦法，這個時候有辦法就行了。
“也行。”法正張了張口，想要辯駁，不過張口的瞬間卻轉口同意了陳曦的提議。
“也好，既然如此，我等就依舊按照之前的布置，以正常的速度朝對麵行軍，加大偵騎探查範圍即可。”劉曄點了點頭說道，這種時候說不得陳曦的方法更好。
就這樣，渡過黃河的陳曦等人，就像是無視了這裡是袁紹軍的一般，不緊不慢的朝著既定目標的方向行進。
劉曄一路行軍之中遭遇了不少的騷擾，或是半夜鑼鼓驟響，殺聲大作，或是夜半幾根弩矢突然射入大營，總之全然一副拖延劉曄行軍速度的表現。
“不用管，既然之前之前已經決定不做任何變化，那就繼續按照之前的布置行軍，到現在不要管對方有什麼變化，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就好了。”陳曦執拗的說道，不是因為他覺得丟人，隻是這種疲敵之計太過於小兒科。
有了陳曦的命令，劉曄也就不在言其他，見招拆招，荀諶雖說確實有些壓製劉曄的發揮，但也如之前劉曄的描述一般，依舊在人的範疇，以計略算之，劉曄決然不會輕易中計。
就這樣，劉曄先是分散的營地破了荀諶的夜晚擾敵之計，隨後又以虛營吞了夜半擾營的袁紹軍士卒，最後更是用火計破了荀諶的杯弓蛇影。
不過這些對於荀諶和劉曄來說都是無傷大雅的招數，至少荀諶既沒做遲滯劉備軍，也沒讓劉備軍怒起行軍全力奔襲範縣附近袁紹軍駐紮的地方。
“劉備軍並非是劉曄為軍師……”荀諶看著自己試探的效果長歎了一口氣說道，以他之前和劉曄交手獲得劉曄的思維方式看來，這種情況下，劉曄早就應該以西涼鐵騎為前鋒，直插範縣的袁紹本部了。
“不是劉曄做軍師？這可是一個好消息。”淳於瓊大笑道，他之前在劉曄手上吃了不少的虧，自然明白劉曄的厲害，更是不希望和對方對上。
“未必是好消息。”荀諶微微皺眉說道，“恐怕主帥會是陳子川，也隻有如此劉玄德才能放心，此人太過低調，根本看不出深淺，不過不得不承認，對方確實選擇了最適合自己的方式。”
“傳令範縣附近的士卒，由百夫長帶領，做好四處調動的準備。”荀諶思考了一會兒之後，緩緩地下達了命令，說實話，若非必要他不會和劉備軍硬拚。
“喏！”郭援，淳於瓊完全沒有對於荀諶變更命令產生其他的想法，當即抱拳施禮道。
很快劉曄這邊就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情況，前來騷擾疲敵的袁紹軍變少了，如此變化不由得讓劉曄慎重了很多，和陳曦商量了兩下，便再一次擴大了偵騎偵查的範圍，避免被袁紹軍有機可趁，然後繼續以之前的行軍速度向著目標開近。
結果偵騎擴大偵查範圍之後，劉曄收到的第一個情報就是有大量的袁紹軍在向範縣一帶聚集，每隊多則千餘人，少則兩三百，晝夜不息的朝著範縣進軍。
“這家夥要搞什麼鬼？”陳曦盯著劉曄問道。
“我不好奇荀諶要搞什麼鬼，反倒很好奇你為什麼那麼篤定對方是疑兵之計？”劉曄答非所問。
“我問了那群偵騎啊，他們都是遠遠的發現那些那士卒的，而且沒一個是真的靠近了。”陳曦隨意的說道，“恐怕靠近的都已經犧牲了，如此嚴密的行徑隻能是弄虛作假，當然玩實則虛之也是有可能的。”
陳曦的話完全隻是讓法正翻了一下白眼，他現在也已經認定荀諶是要弄虛作假，為的就是讓他們判斷出錯。
“我們全速進軍！”法正開口說道，“萬一局勢有變，對方來了援軍，我們就很難像現在這樣隨意。”
“唔，其實我很想問一點啊，對方做了這麼多事情的主要目的是什麼？是想讓我行軍加快，和他們儘快一戰，還是想打擊我們的士氣，遲滯我們的行軍？”陳曦開口詢問道，“我想這才是最大的問題吧。”
“……”法正無語，沒有回答，如果知道這個的話，他們還需要這麼浪費時間，早就做出最合適的決定了。
“恐怕，我明白了對方的想法。”劉曄突然抬頭說道，“我想這就是對方的精神天賦了，我之前堵在一個死胡同裡麵，現在退出來，我倒是想通了，這個計像是我給我自己設計的一般。”
法正深思，然後看著劉曄，“你的意思是對方隻是為了將我們拉入他的步調，不管是加快行軍速度，還是遲滯行軍速度，增加偵騎探查，對於對方來說都是好消息，為什麼我覺得這種思考方式有些像是你……”
“恐怕這就是對方的精神天賦，如果說我的精神天賦是站在彆人的角度去思考，那麼荀諶的精神天賦就是以彆的思維方式去思考，隻有這般才能解釋為什麼越打越艱難的原因。”劉曄眉頭緊皺的說道。
“如此兩麵堵的方法，也就是說對方早已準備好兩套應對方式了？”陳曦皺著眉頭說道，對於荀諶那種精神天賦他倒沒有什麼忌諱，算不上太過恐怖。
“恐怕是想見機行事，我軍若是被騷擾的不耐，直接率軍加速行軍的話，西涼鐵騎必然會作為先鋒，而對方的恐怕會直接舍掉範縣，儘起大軍攻擊我軍後軍！”劉曄跳出自己的思維模式之後，再一次恢複到之前那種一步十算的傲然姿態。
“唔，那讓我們來破壞掉他的目標，完成我們的目的。”陳曦摸了摸下巴，然後抬起頭來說道，他已經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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