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開出的條件太寬鬆了,除了要攻打幽州證明誠意之外,其他的條件完全沒有,至於打下幽州,一定時間的使用權,足夠公孫度在幽州補充夠自己的一切了。
“是不是懷疑我有什麼不好的想法。”陳曦隨意的看著涼茂說道,有時候太仁慈了反倒不好。
“茂不敢。”涼茂低頭回答道。
“是不敢啊,而非不是啊!”陳曦也沒有在意涼茂的話,隻是隨意的說道,“準確的說讓那位打下幽州,並且擁有幽州,隻是讓他的野心生長而已,我很好奇在遼東都不安寧的公孫將軍,如果有了幽州會不會得意忘形?”
陳曦的話讓涼茂冷汗連連,他相信陳曦說的是真的了,在沒了那五萬老卒之後,入手幽州的公孫度可能還真以為自己實力大漲,而要是就此對劉備陽奉陰違的話,那不是將刀柄遞到對方手上嗎?
“所以啊伯方,記得將話帶到,我這個人不喜歡斤斤計較,可以放過的都會放過,說放你們一馬絕對不會刁難,但如果有找死!”陳曦眼中劃過一抹煞氣,畢竟是上過戰場的人物,死在手下的也有萬千,豈能沒有煞氣!
陳曦陰寒的話讓涼茂記憶深刻,要真沒有這個提醒公孫度可能打下幽州就會去幽州,而有了一州之地不生出彆樣的意思絕對不可能,而這就是死兆!
甚至因為出了遼東,沒了老卒,空有十萬新兵,絕對是一觸即潰,而且沒有了環境優勢,公孫度絕對連跑都沒得跑,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該說的話也說完了,想來伯方也有了自己的打算,所以不要讓我失望,雖說我失望了不會有任何的問題。”陳曦平靜無波的眼神看得涼茂心中發涼。
“多謝陳侯提點,茂不久之後就會給您答複,而且請您相信,這個答複一定會讓你滿意。”涼茂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將滿腹的心緒壓下去。
這是一個陽謀,一切的度都在遼東公孫氏的把握之中,但是到底做到什麼程度才算是合格了,這個度該怎麼把握,打幽州出力到什麼程度,占幽州的時候做到什麼程度,乃至劉備收回幽州的時候公孫氏表現到什麼程度,這些都有一個度,一個很難把握的度。
恰好遼東公孫氏的掌舵人現在就叫做公孫度,隻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把握好這個度。
“希望如此。”陳曦平靜的說道。
對於公孫度會做到什麼程度,陳曦根本不在意,識時務的話,那之前的事情當作沒有發生也沒什麼,以後公孫度自然會謹小慎微。
要是不識時務,就像涼茂想的那樣,劉備自然會收拾公孫度,他是和袁譚簽署了停戰協議,可沒有和公孫度簽訂,就那時已經損耗不少的公孫度,要比收拾袁譚占據的幽州容易的太多了。
那幽州丟給公孫度本身就是一個考驗,要是過不了這一關,那就說明公孫度到現在依舊沒有擺正自己的心態,而沒有擺正心態的公孫度,遲早會是麻煩。
到了這個程度基本上雙方已經算是打成了協議,剩下的就是簽訂一個文書,當然也有可能連文書都不用簽訂,這就要看涼茂自己的選擇了。
“陳侯,我想我們之間也不用簽訂什麼文書了,以陳侯的心氣恐怕該把握的都把握了,也不會有什麼遺漏,等我回了遼東,自然公孫氏自然就會出兵。”涼茂這個時候已經徹底平靜了下來,前後已經徹底想通了。
“不想簽那就不用簽了,到時候出事了我們也就不需要猶豫了。”陳曦淡然的回話,讓涼茂有些無奈。
“既然已經要投靠玄德公了,我想我們如果做的戒備太多了也不好,反倒是敞開胸懷才會讓我們更好的呼吸。”涼茂看著陳曦無比的冷靜,他已經打算徹底倒向劉備了,“想來陳侯不會介意我在玄德公治下遊曆一二。”
“用你的雙眼去見證,最後得出來的結論也會讓你更為放心。”陳曦並沒有正麵回答,他知道涼茂想看什麼,他也不會特意去偽裝,想看就看吧。
“多謝陳侯諒解。”涼茂悶聲說道,既然要徹底倒向劉備,那就需要看清楚劉備到底有著怎麼樣的實力,要知道他們現在所了解到的戰況都是劉備一方告訴他們的,雖說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的可能性很小。
“無所謂諒解不諒解,相反我也需要一個其他勢力的人來評估一下玄德公治下的情況,我們自己已經很難正確評估了。”陳曦平靜的說道,卻沒有注意到涼茂在聽到陳曦話中的玄德公眼中劃過的那抹精光。
涼茂張了張口,卻又停止了下來,做出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緘默情況。
“我很年輕,好奇心也很重,不需要裝出這這種樣子,有什麼想知道的直接問,不太重要的我都會直接告訴。”陳曦掃了一眼涼茂的表情隨口說道。
“我想知道如果今天我沒有來,或者我們去和袁譚結盟了會如何?”涼茂問了一個很古怪的問題。
“第一條你們來了,第二條我們贏了,乾脆利落,在座的兩位還有你們身後的那些人都不想死。”陳曦緩緩地豎起兩根指頭解釋道。
“我倒是問了一個廢話,不過還是多謝陳侯解惑。”涼茂無比恭敬地說道,問的問題已經沒有意義了。
“嗬嗬嗬。”陳曦冷笑了兩下,可能也是感覺到無趣,一眼掃過公孫恭,“不知公孫兄是否也會隨涼太守在玄德公治下遊曆?”
說來公孫恭年齡實際上比陳曦還略大一些,但是在陳曦麵前卻極其恭謹謙卑,就如同當時法正所說的,同年齡段的陳曦已經站在了巔峰,甚至於和所謂年長者同台競技而不落下風。
公孫恭一愣,完全不明白之前不拿自己當人看的陳曦突然將話題轉移到自己的身上是為了什麼。
“當然,伯方去哪裡,我也會去。”公孫恭猶豫了一下之後開口說道,很明顯他偷看了一下涼茂,但是涼茂沒有辦法給他暗示,他隻能模糊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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