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赤紅流光將紮格羅斯通道之中正在廝殺的安息精卒和羅馬重步兵倒扣起來的瞬間,亞奇諾陡然發現自身以及士卒的力量在瘋狂的衰退,所有的天賦效果統統消失,鷹旗效果也大幅衰退。
更糟糕的是,如果說其他消除天地精氣的手段,會連雲氣壓製一同消除的話,那麼奧姆紮達創造出來的這個秘術,僅僅隻是消除了某個高度之下的天地精氣,而作為核心的雲氣依舊存在於天空之上。
也就是說內氣離體級彆的好手想要恢複戰鬥力的話,基本等於做夢,雲氣沒有消散,實力就彆想拿回來。
“上!”亞奇諾雖說神色凝重,但並沒有多少畏懼,這種規格的秘術規避不了一個現實,那就是雙方都遭受到了極大的削弱,既然如此有何畏懼,拚組織力度,還是拚指揮調度,亦或者拚士卒素質,第六凱旋有什麼好怕的!
不需要奧姆紮達太多的指揮,在赤紅色光罩倒扣下來的瞬間,早有準備的安息精卒已經在各自千夫長,百夫長的統合下朝著羅馬大軍發動了衝擊,第六凱旋也罷,羅馬輔兵也罷,既然是敵人,殺就是了!
一時間不管是羅馬,還是安息,皆是如同怒濤一樣朝著對方拍了過去,哪怕是被戰略級彆的秘術消除了一部分的戰鬥力,但在這一年廝殺之中早已鍛煉的無比堅韌的神誌,在麵對這種局勢下也未有絲毫的恐懼,擊殺對手,獲得勝利,是保全自我最正確的方式。
箭雨爆射而出,雙方都具備一秒十發的洗地圖級彆的弓箭殺傷能力,哪怕是因為大型戰略秘術剝掉了天地精氣加強的部分,對於這些已經千錘百煉的士卒來說,拿起弓箭,依舊能一秒射殺出六七次。
這種恐怖的效率,讓雙方在接戰的瞬間就被對方的箭雨覆蓋,而羅馬沒有了天賦帶來的極大強化,安息也不可能再繼續使用對軍級彆的防禦型秘術,雙方都處於被對方洗地圖的狀態之下。
然而就算是麵對這樣的情況,不管是羅馬精卒,還是安息精銳,都沒有一人後退,迎著箭雨,靠著自己在戰場上廝殺了上百次,依舊活下來,而鍛煉出來的戰場直覺,以及百戰餘生的經驗,憑借著凡人級彆的身體素質,在箭雨之中對著對方發動了攻擊。
沒有了那些特殊的防禦效果,沒有了極大的素質增幅,彆說是長弓射殺出來的箭矢,就算是普通的短弓連射都可以對於士卒造成致命的危機,千錘百煉出來的戰場直覺,百戰餘生的戰場經驗,麵對這種密密麻麻的箭雨,沒有任何人敢保證自己能活下去。
槍陣,盾牌,精銳士卒突擊作戰,僅僅是在幾個呼吸之間,被磨練到極限的士卒,配合著自己的統帥,依靠著自身對於戰場形勢的判斷,便當場構造出來了可以持續性作戰的陣型。
盾牌格擋掩護,槍兵突擊直刺,弓箭手掩護壓製,不沒有太多的技術含量,但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完成,無一不說明雙方的素質到底抵達到了什麼程度,這些尚且還活著的士卒,如果落到皇甫嵩的手上,每一個都可以成為雙天賦精銳的種子。
然而現在安息和羅馬瘋狂的在他們還沒有達到極限突破自身之前,將之消耗在了戰場之中。
“投矛!”奧姆紮達抹了一口嘴角的鮮血,一邊指揮著由三百人構成的精銳突擊軍團朝著羅馬鷹旗那裡衝過去,一邊調兵阻擋羅馬精銳百人隊的衝擊,一邊分析戰況壓製側邊突擊的羅馬蠻族輔軍。
伴隨著奧姆紮達的命令傳遞到安息前軍,正麵和羅馬廝殺的安息精卒直接就地撲到,而身後的安息士卒,直接將數百根三尺長的短矛版對著奧姆紮達的指揮直接朝著正前方的羅馬士卒甩了過去。
到了現在,奧姆紮達已經具備了部分精細指揮的能力,簡單來說奧姆紮達已經將能指揮精度強行壓倒單個部曲的程度,也就是說是,一個萬人軍團,奧姆紮達能開十多條指揮路徑。
這個水平哪怕是放在當前中原都屬於相當可怕的水平,當然像韓信那種起手開了上百條,還到處拉人轉換的那種就不要扯淡了,那種根本就不是正常人類能做的事情。
短槍飆射而出,羅馬人根本沒有估計到正麵和他們交戰的安息士卒居然冒著被自己擊殺的危險,直接由身後士卒平直投射短矛,一時間正麵的羅馬士卒直接被乾掉了上百人。
而原本就地撲到的安息士卒,也在正麵和自己作戰的羅馬士卒倒下的瞬間直接躍起,手持彎刀朝著對方狠狠地劈下。
沒有了特殊的防禦能力,哪怕是第六凱旋軍團的士卒素質相對較好,麵對這種近距離的投矛也足以致命。
哪怕是沒有直接被刺死,但隻要一擊命中,接下來距離死亡就不遠了,畢竟他們麵前的對手已經衝了過來。
亞奇諾在發現自身的軍團落入下風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奧姆紮達手上的軍團到底是什麼水平他也知道,素質不弱,如果放在羅馬,現在都應該被佩倫尼斯征召走,拿去給十四組合軍團複寫需要的雙天賦了,然而就算是如此,這些士卒距離第六凱旋也有相當遙遠的距離。
簡單來說,第六凱旋軍團立於雙天賦精銳之上,屬於和帝國禁衛軍一樣被稱作決戰兵種的頂級精銳,雙方在個體素質,已經軍團組織力之上有著不可逾越的差距,然而現在的情況則是奧姆紮達壓著他們在打,同樣是三萬多人,奧姆紮達已經逐漸占據了上風。
這不現實,亞奇諾第一時間想到,然而還沒有想明白,奧姆紮達就對著亞奇諾發動了猛攻,在亞奇諾注意到自身落入下風的時候,奧姆紮達已經做好了橫推紮格羅斯通道的準備。
也許在一年前,他連率領精銳士卒甚至連麵對羅馬第六凱旋軍團的資格都沒有,但是這一年,他的成長速度遠遠超過絕大多數的羅馬將帥,因為不同於羅馬將校那種有人看護,早已被逼入極限的安息根本沒有餘力來保護自己的將校。
尤其是漢室撤退之後,羅馬全麵占優,在這種情況下,每一天都會有人站出來,然後每一天都會有人戰死,在這種殘酷的生活狀態下,活到處現在的奧姆紮達可以很正式的說一句,能活到現在,他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將校。
不想死的話,那就將一切能學會的東西都變成自己的東西,指揮調度,沒有人教,那就去自學,戰場預判,戰局預估沒有明確的實感,那就去摸索,失敗了就是死,活下來就算成功!
多少次瀕臨死亡,多少次在失敗之前完成了大逆轉,三天一小戰,五天一大戰,羅馬的鷹旗軍團該見過的全都見過,羅馬軍魂軍團他也曾遭遇過,阿爾達希爾的光輝遮掩了一切,但能活到現在,有怎麼可能是廢物!
“亞奇諾,等死吧,我將你以你的人頭祭奠我的母國,帕提亞萬勝!”奧姆紮達劍指羅馬鷹旗大聲的宣泄著。
打完紮格羅斯通道,他會在這裡等待,等阿爾達希爾回來,或者等帕提亞覆滅的消息,之後他便會離開這裡,前往袁氏,該做的努力都已經做了,為安息也奉獻了自己的力量,複國,那不是他能做到的事情,更何況這個被七大貴族侵吞的國家也不值得他去這麼做。
深愛著帕提亞,深愛著母國,但不同於阿爾達希爾的理想主義,奧姆紮達非常現實,做不到就是做不到,能從一個庸碌的將校,成長到這個程度,有運氣,也有奮鬥,在其位,謀其政即可。
作為安息的將帥,他願意在最後的時刻奉獻出自己的力量,但他做不到阿爾達希爾那種程度,四十歲的他,早已看穿了這個被貴族統治著的黑暗帝國,願意奮鬥到帕提亞覆滅的前一刻,隻是因為他的身體裡麵流淌著帕提亞的熱血。
等到帕提亞倒下的時候,他會悲傷,但他並不會絕望,到另一個看起來更像一回事的國家去生存就是了,奮戰過,努力過,但最後以失敗告終,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人生在世,誰能不敗。
不過這些都是之後的事情,現在帕提亞還沒有倒下,他依舊是帕提亞的將軍,而身為將軍,就有保家衛國,驅逐胡虜的責任。
各種混亂的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奧姆紮達的雙眼再一次恢複了沉靜,而手中的號令則開始瘋狂的抽調自己的兵力,將主力以超乎想像的速度進行調轉。
隨著自身指揮能力變得越來越強,他越發的明白,就算是決戰兵種也並非是無敵,就算是三天賦,軍魂在真正的大戰場上也隻是一杆旗幟,雖說很強,很強,但當正卒的素質足以拖慢這些軍團出擊的速度的時候,將帥的意義就會超越軍團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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