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玄德公,您還是彆談這個了,我管錢的我都不操心,您擔心什麼。”陳曦掰著指頭給劉備解釋這兩座宮殿到底花費多少錢之後,劉備默然無語,他現在在思考自家泰山的克己廳是不是也是這麼造出來的。
“去看看今年有沒有什麼變化,雖說大致也都是心裡有數,但聽一聽那些專業人士的想法也行。”陳曦也無心將之說的太清楚,主要是同樣的辦法,不同的人用出來,真的是不同的效果。
陳曦這麼玩,在有度的情況下,那就是合則兩利,而在無度的情況下,那就是搜刮民脂民膏,這就很頭大了,畢竟你不能保證其他人的道德都這麼靠譜,而陳曦的道德水平在整個中原都是有數的那種。
順帶因為這個道德水平,前兩年儒家被人掀了桌子之後,鄭玄還來忽悠陳曦說是,子川道德人家,來學個孔儒,很快就能成為大儒,然後聲名遠揚,然後陳曦果斷拒絕了。
這群老家夥沒節操起來真的是讓你無話可說,居然真忽悠著自己去學儒,雖說儒家的核心是禮,但表現出來就是道德,加之當前的儒家還沒發展到宋儒那種“存天理,滅人欲”的程度,自然不需要什麼壓製自身欲望,符合天理道德。
加之這個時候距離先秦不過數百年,近古剛剛過去,儒家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各家大佬雖說闡述儒家的思想,但總有一些混蛋砸場子說是,啥,你說隻有學儒才能近聖,可俺尋思著伏羲作琴而成禮樂,神農嘗百草而活蒼生,倉頡造字而傳承文明,這些都沒學儒啊!
儒家好懸沒被黑死,近聖,近個鬼啊,說笑呢這是,相比於後世儒家真的成了主流,這個時代,不說將儒家懟死,將大儒懟的無話可說的方法多了去了,孔聖人這個時候在諸子裡麵也就是個大號,可中古,近古那些人還沒被孔聖人覆蓋的。
遠的不說,近的還有周公呢,孔聖人壓不過啊!
以至於孔儒大都數用來標榜一下,連荀彧,荀攸這種大佬學儒都沒成為大儒,雖說這和出身有點關係,但大致也能看出來多數的態度,儒家在這個時代,傾向於德教,傾向於思想的歸化,加之公羊派還沒倒下,大複仇,華夷之辨,外加天子一爵還沒消除,儒家也有問題。
至於說君子六藝這個,真要說的話,其實大多數的百家都會講究一下強身健體,沒辦法春秋戰國那個亂的沒朋友的時代,你沒有一身拿得出手的戰鬥力,你根本沒有機會傳播你的學識啊。
再加上還有一些比較過分的學派,直接是一手機械裝備,一手青銅劍,你不學點防身的手段,在稷下學宮就算是將對手辯贏了,也很有可能會被人道毀滅。
學派爭鬥起來,也不是純粹的理論之爭,偶爾也需要一些戰鬥力,畢竟將對方打死了,然後靜下心來將對方的理論吸收補充到自己的理論之中,也是一種成長,而且還少了一個敵人啊。
總之理論知識隻是用來折服對手的,而強健的身體,能連殺十幾人,最好是能殺穿一個甲士營的劍術,這是為了在被彆人以理服人的時候,能將彆人按在土裡麵重新就“理”進行詳細解讀。
畢竟春秋戰國那個時代,死個把人真的不是問題,各國的百姓不是在戰鬥,就是在戰鬥的路上,如果不是上述兩個,那麼他已經死了。
以至於漢儒和後麵的那些玩意兒畫風有很大的差彆,最明顯的就是充滿了上古遺風,而且還非常有道理的表示這是崇古,陳曦尋思了兩下之後,覺得確實是沒有啥問題,先輩就是這個畫風,他們現在畫風變得稍微有些激烈,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啊。
“我看到了漢謀。”劉備入朝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會退讓,以示恭敬,而不退讓的要麼是幾朝元老,要麼就是真大佬,比方說麵前這個被曬黑的乾瘦青年。
“我也看到了,這家夥什麼情況。”陳曦看著黑瘦的曲奇,記得去年回來的時候還白白的,雖說不顯富態,但是怎麼結個婚變成了這樣,黑瘦黑瘦得了,姬家難道還敢在這方麵胡搞?
“漢謀。”劉備走了過去,招呼了一下,這才看到曲奇現在不僅僅變得黑瘦了很多,手上還多了不少的老繭,看起來更像是老農了。
“玄德公,子川。”曲奇對著兩人咧嘴一笑。
“你咋搞成這樣了,姬家難道還敢虧待你?”劉備有些惱怒地說道,姬家得多大心才敢虧待曲奇,這是不怕被打死的節奏啊。
“沒,我不在半年前就去了江南嗎,我去的時候將我那倆仙人放走了,結果就成這樣了,我尋思著我是不是又要將那倆仙人找回來。”曲奇頭疼不已地說道。
以前有黑白仙人保護,刷了超多層的防護,什麼紫外線啊,什麼磨到手了啊,完全不可能出現的,每天除了跋山涉水累點,其他的什麼都好,結果曲奇尋思著要去江南結婚,於是將兩個仙人放行了。
結果去了半年,在江南還是以前那幅親自下地親自記錄的情況,結果半年不到就曬成這樣了。
“這就不怪彆人了,你自己的鍋。”陳曦笑嘻嘻的吐槽道,“江南那邊情況如何。”
“子敬組織人在進行墾荒,其實就我的感官而言,那邊的土壤光照氣候都是不錯的,水稻的話,兩熟吧。”曲奇估摸著說道,他已經種了一茬了,還記錄了一遝的資料。
“那是你沒計算暴雨和洪水啊。”陳曦翻了翻白眼說道,江南確實是優勢明顯,但那地方一方麵本身就在鍋裡麵,另一方麵則是水患問題,和北方不同,南方基本上年年如此,就算是到二十一世紀也隻是抵抗能力變強了,而不是解決了這個問題。
“那不是你這個家夥的責任嗎?”曲奇笑罵道,“不過也對,洪水和暴雨確實是問題,姬家那邊有個幾百年的氣候水文資料,我大致也翻看了一下,如果沒你撐著,確實是容易出現大雨。”
“所以先搞吧,趁著現在風調雨順,沒出什麼大問題,趕緊該修橋修橋,該修路修路,堤壩什麼的也都準備好。”陳曦笑著說道,“還有,你都成這樣了,你妻子不管你?”
“哈哈哈,我妻子跟著我一起記錄,她也曬成了棕色,有點小脾氣,不過還好了。”曲奇很得意的說道。
“嫂子也來了嗎?”陳曦好奇的詢問道,畢竟國侯的妻女也會來朝慶,不過不是來見皇帝,而是來見皇後和太後,不過元鳳一朝皇後和太後都是裝飾品,所以長公主前朝見完諸卿大臣,後朝就會去見諸卿大臣的妻女,然後該賞賜的一賞賜就完事了。
順帶一說,這個算是曆來如此,正史算是到劉禪的時候被敗壞了,從那之後,諸卿大臣的妻女去皇宮見太後什麼就取消了。
不過南北朝的時候又興起了,畢竟能見到皇後和太後,談的好了也能留下一個好印象,很多事情就好對付了。
“來了,去後朝了,你呢?”曲奇好奇的詢問道。
“也去了。”陳曦歎了口氣說道,其實不打算讓她們去的,有其實是繁簡,居然連兒子一起抱去了,話說這有些不對啊。
“聽說玄德公要納妾啊,恭喜恭喜。”曲奇突然來了一個急轉彎,笑嘻嘻的說道,劉備翻了翻白眼。
“結親是一種有效拉攏手段,娶了老婆,西南大治不也挺好的。”曲奇見劉備的神情,笑了笑說道。
“這你可說的不對,吳家可真不是川蜀家族,他們家是從南陽一帶搬過去的,這算啥安撫。”劉備沒好氣的說道,不過該娶還得娶,從陳曦打發吳媛去劉備那邊,劉備就被忽悠了。
“子敬這次居然來的這麼晚啊。”陳曦看了一眼和賈詡走在一起的魯肅,笑了笑說道,開年的大朝會,能來的都會來,開完了之後,再跑回去就是了。
“因為有很多事情要叮囑。”魯肅按了按太陽穴,忍住暴突的血管,儘可能的笑著說道。
“又怎麼了?”陳曦看魯肅這種血氣上湧的情況有些不解地詢問道,“這個時候,誰還敢招惹你?”
“家裡有點事,我發現我將我妻掰不正啊。”魯肅歎了口氣說道,到現在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姬湘自身存在非常大的問題,或者說是姬家的教育方式有些過於缺乏人性,以至於姬湘缺了很多東西。
“慢慢來吧,看著也沒有太大的問題,你兒子照顧的不也很好嗎?”陳曦想了想說道,“雞毛蒜皮的,毛毛雨了,反正我深有體會。”
“你不是找了兩個護衛保護著嗎?”賈詡瞟了一眼魯肅說道,女性的煉氣成罡很少,但是魯肅還是找了兩個用來看著姬湘。
“她將兩個護衛說服了。”魯肅無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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