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情報!”斥候在軍營之中策馬狂奔,找到審配之後的第一時間將緊急情報直接遞交了過去。
“這是?”審配看著密報上麵的那個點,皺了皺眉頭,二話沒說直接拿著密報前去通知皇甫嵩,一邊小跑,一邊閱讀,這是他們袁氏那邊比較特殊的情報網,比皇甫嵩這邊快很多。
“發生了什麼事?”皇甫嵩在審配麵色沉靜的衝入營帳之後,雖說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但是麵上卻沒有絲毫的驚慌。
“我們那邊的情報網發過來的情報,羅馬那邊分三路阻擊我等布置在中央的各部兵馬的同時,率領主力大約七萬人馬,朝著我們這邊殺了過來。”審配將詳細的情報總結成幾句話告訴了皇甫嵩,然後將密報直接按到了皇甫嵩的幾案上。
“啊?”皇甫嵩一愣,這完全不符合他的安排啊,他給羅馬送了那麼一個大禮,對方不應該在完成之後,就以最高的速度速遞過來嗎?怎麼會是大軍直奔他們而來,這不合理。
“這是我們撒布在整個東歐用來監察整個東歐的訓鷹網絡,情報絕對可靠。”審配當場開口解釋,他以為皇甫嵩懷疑情報的來源。
“我倒不是懷疑情報來源,我懷疑的是羅馬人的腦回來,我給他們發了一大波淺顯易懂的幻念戰卒的知識,讓他們去抄襲,結果現在他們就這麼一個反應,他們是人嗎?”皇甫嵩怒罵道,頗有些怒其不爭的意思,甚至皇甫嵩直接懷疑對方的戰爭素養了。
“呃。”審配聞言一愣,他發現自己和皇甫嵩的思維真的沒有在一條回路上,按說發現對方大軍來戰,皇甫嵩不應該早做安排,怎麼會是現在這種神情?
“這節奏不對啊,羅馬哪來的底氣在不經任何試探的情況下和我們死磕?”皇甫嵩盯著審配問詢道,在戰場上,連試探彆人都不進行的家夥,那真的是在找死。
更何況漢室的幾路側軍,不管是張頜、高覽,還是夏侯惇、毛玠,亦或者是率領這斯拉夫重斧兵的蔣奇和率領越騎截斷後勤線的夏詔,這些人及其麾下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羅馬又不是眼瞎。
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敢大舉出動來直接懟漢室在伏爾加河的大本營,這都不知道該說是自信,還是愚蠢了。
“為什麼要經過試探?”審配手臂交叉看向皇甫嵩反問道。
相比於皇甫嵩以一個統帥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審配直接以一個謀臣的視角去看待這件事,自然看到了和皇甫嵩完全不同的情況,相比於皇甫嵩還奇怪於羅馬為什麼在吃了一個悶虧之後還這麼狂,審配理所當然的以戰略角度考慮。
對於羅馬來說和袁家的戰鬥最大的意義是麵子嗎?其實真不是,從戰略角度思考,羅馬現在乾的這些事情都是服務於他們消減歐洲蠻子之中可能動搖帝國基礎的隱患。
基於這個前提去思考,審配完全不覺得阿爾比努斯這種行為有什麼問題,甚至還能說這是一個不錯的甩鍋行為。
畢竟過多的試探行為,確實是能清楚的掌握袁家在這一範圍的戰鬥力,可同樣會讓歐洲蠻子了解到這一點。
從某個角度講羅馬人也很忌憚歐洲蠻子,畢竟和漢室不同,漢室花費了三百年將周圍一圈能打斷脊骨的全部敲斷,隨隨便便一個諸侯都能將北方的胡人砍瓜切菜。
在這個時代,管他什麼胡人,對於漢室都屬於不能上台麵的那種。
然而羅馬不同,羅馬最多算是將周圍的蠻子打敗了,打服了,讓他們心慕羅馬帝國,但要說打折了,那就完全不至於了。
因而羅馬要是明目張膽的做出確實是在消減那些精銳蠻軍,那基本就相當於給自己挖坑。
狗腿子有戰鬥力,和狗腿子隻能當狗腿,都是有利有弊,前者你要考慮那群家夥逮住機會將你掀翻的可能,而後者在麵對敵人的時候,那真的是沒有一個能幫的上忙的。
羅馬選擇的是前者,而漢室選擇的是後者,就控製力而言,在兩個家夥都處於鼎盛期的時候,相差無幾。
可到了羅馬現在這種程度,說羅馬帝國完全不擔心蠻子,那就是無視曆史進程,妥妥的曆史虛無主義。
到現在羅馬帝國能穩住,隻能說是歐洲蠻子還沒有升起挑戰羅馬鷹旗的想法,也確實是打不過羅馬鷹旗,可沒有被打折的歐洲蠻子遲早有一天會因為那種蠢蠢欲動的貪心伸出那一爪子。
後麵的話也就不用說了,正史羅馬的崩塌,亡國滅種,不就是因為那充滿貪欲的一爪子嗎?
自然以審配的視角去看待這一問題,那就可謂是理所當然了,阿爾比努斯為什麼不好好偵查,進行長時間的試探,而要用鼓舞士氣的勇戰派莽莽莽方式來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