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隻是將我做不好的活交給了能做的人而已。”劉桐擺了擺手說道,“而且我隻找尚書仆射,誰讓他能乾呢?”
“那,桐桐,尚書仆射其實並不好好乾活。”絲娘小聲的辯解道,劉桐聞言沉默了一會兒。
“就算是不好好乾活的尚書仆射,也比之前好好乾活的那些人厲害啊,這個現實就是這麼讓人絕望。”劉桐有些抓狂的說道。
就算是劉桐也說不出來陳曦是在好好乾活這種話,她偶爾路過政院,有一半時候陳曦都沒在政院,剩下一半在的時候,有一半都是上半身撲在桌麵上,而剩下的四分之一中,還有一半是在喝茶。
“這就是現實,比仙術入夢創造的虛幻要真實無數倍的現實啊。”白起神態自若的說道,“現實和我所使用的入夢術最大的區彆就在這裡,入夢術之中,可以做到每一份努力都有回報,而現實,這個真的很抱歉了,包括我在內,很多都是沒有努力,就有回報。”
劉桐原本還以為白起會給自己灌上一碗雞湯,結果白起一個大喘息,差點讓劉桐直接在雪地裡摔倒。
可仔細想想,還真是有道理啊,有群人真的是沒有什麼像樣的努力,就有了極大的回報,這現實簡直想讓人打斷腿。
絲娘將差點摔倒的劉桐扶住,然後狠狠的瞪了一眼白起,這要是是真韓信的話,現在怕是已經動手了,可麵對這個版本的韓信,絲娘所能提供的最有威懾的神情就是我超凶!
“走了,走了,去給學堂送醬兔肉了。”劉桐雖說被白起一碗毒雞湯差點掀翻,但很快就緩過來了。
畢竟劉桐自己就是一個真實寫照,捫心自問,真的有努力嗎?
其實仔細想想劉桐也明白自己的努力水平可能連個普通人都不如,但自己居然受到了很多人的愛戴,真要說自己的勤政等級可能也就是自己父親臨朝中段的那段時間的水平,絕對比不上初期,也比不上黃巾之亂悔改之後。
可自己這一朝,還有自己的聲望遠勝自己的父親,現實真要說的話,確實是太不講理了。
“誒,看,尚書仆射在打我們家的兔子。”絲娘準備登車的時候突然看到陳曦朝著一根大笤帚在追一隻家兔,毫無疑問,這隻家兔是屬於未央宮的產物。
“……”劉桐轉頭看著遠處的人影,她又不是內氣離體,看不清,但看那亂七八糟的動作,估摸著也就隻有郭嘉和陳曦了。
因為整個長安這邊的主要官員,除了郭嘉和陳曦,貌似都是練氣成罡,隻有陳曦和郭嘉依舊停留在內氣凝練,尤其是陳曦,十多年前在練氣成罡是頂級名將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極其珍稀的內氣凝練了,現在依舊是內氣凝練,鬼知道是怎麼回事。
“失敗。”劉桐的車架過來的時候,陳曦舉著笤帚滿頭大汗,來政院乾活的路上遇到了這隻兔子,雖說不知道是誰家的,但以人類正常的習慣,遇到這種在路上活蹦亂跳的玩意兒,第一反應就是打了。
陳曦也是這種思維,故而直接追了上去,然後抄起笤帚就是追,也虧這兔子是家兔,跑的不行,否則早就丟了,然而就算是菜雞家兔,陳曦從未央宮門口,打到未央宮裡麵依舊沒有打到。
“陳仆射,本宮的兔子呢?”劉桐的車架過宮門的時候停下來,對著氣喘籲籲的陳曦詢問道。
“我在幫它減肥,這樣到時候做熟了吃有嚼頭。”陳曦將笤帚丟到一旁,打兔子打到人家主人家的麵前,這就有些過分了。
“哼哼哼,連個兔子都抓不住。”絲娘從車裡麵探出半個身子,然後挺胸傲氣的說道,“看我的。”
絲娘一招手,兔子在空中來回掙紮都沒鬼用,直接落到了絲娘的手上,然後絲娘縮回去,才出來的就是一壇剛出鍋的醬兔肉。
“看你辛辛苦苦的打兔子,請你吃點吧。”絲娘端著壇子遞給陳曦,陳曦目瞪口呆,這幾秒鐘啊,兔子就變成了醬兔肉,僵硬的伸手捏了一塊,塞到嘴裡麵,好鹹。
“太鹹了,帝妃你的手藝需要加強。”陳曦將兔肉吞下去之後,隨口作出了點評,其他都還好,就是鹽有些多。
“可是,這天下大多數人百姓連這種鹽很多的兔肉都吃不起啊。”劉桐代替絲娘給了陳曦一個回答,陳曦沉默了一下,準備施禮跑路,這事得等等,現在接不起,這可不是一地,也不是一郡,起步都是大漢十三州,陳曦仔細算了算,免費是不可能的,會虧死。
“跑什麼跑,給我回來。”劉桐眼見陳曦一副腳底抹油準備遛的行為不滿的說道,“你陳子川不是號稱孤月淩空嗎?”
“抱歉,孤月淩空也要吃飯的。”陳曦有些想跑,但還得解釋。
“做不到嗎?”劉桐踩著下車的馬凳跳了下來,之前還想問這件事呢,剛好遇到了一起一問。
“倒不是完全做不到,其實現在更多是卡到了運輸,四千萬人一人二斤也就40000噸的肉,這個北方國營的農牧場還是有的,隻是運輸目前是個大問題。”陳曦有些無奈的說道,“真要在北方,價格比世麵上低一半都沒問題,隻是怎麼運過來?”
實際上對於陳曦來說,運過來的問題都不大,真正問題大的其實是怎麼不掉膘啊,大冬天亂動,一百斤的牲口跑過來掉了三分之一的膘,陳曦估計真的絕望了。
四萬噸的肉對於之前的時代來說可能是大問題,但對於陳曦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可運八萬噸的大型牲口到各地,還沒殺呢,就掉膘掉的隻剩骨頭,宰了之後直接沒肉了。
“大冬天賣肉直接在北方宰了運過來不就好了嗎?”白起瞟了一眼陳曦說道,“天寒地凍的,根本放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