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仔細想想的話,他們的對手,也未必能達到您放水的程度啊。”劉桐食指按著嘴角,神色複雜的對著白起說道。
劉桐大致是能理解白起有多強的,韓信逗劉桐玩的時候都能將劉桐打哭,換成白起這種以殺止殺的大佬,恐怕更可怕。
說起來,劉桐和大多數正常人的認知是一樣,大家都認同韓信和白起是一個級彆的兵家巨佬,但所有人又都默認白起在威懾力方麵遠遠強過韓信,這就是殺神稱號自帶的加成。
劉桐也是這麼認為的,她不會覺得白起比韓信強多少,但她卻深刻的覺得,在切菜方麵白起遠強於韓信,而對於白起和韓信這個級彆,他們所能遇到的絕大多數的對手,應該都是菜。
白起聽到劉桐這話,思考了一會兒之後,點了點頭,他不否認絕大多數時候,正常人所遇到的對手絕對不會強過放水的自己,至於真正在戰場上遇到自己這種級彆的對手,那最正確的方式就是先祈禱自己不要死,然後想儘辦法用盤外招。
至於說打贏,在抬起屠刀,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然後整整等了一個時代,最後自己把自己搞死了的白起很清楚,很難的,他們這個水平除非是兵家根基發生了變化,否則他們就該立在頂端之上。
“話雖如此,但羅馬帝國愷撒和佩倫尼斯的教學影像,我想公主殿下應該也看了吧。”白起刻板的神色之中帶著認真說道,“佩倫尼斯不過是皇甫義真那個水平,雖說強,但對於我等而言也就那樣,但愷撒,就算是我,被對方抓住機會,也會非常難看。”
白起並沒有亂說的意思,佩倫尼斯的水平和皇甫嵩其實也就是半斤八兩,可能皇甫嵩整體在軍略上更強一些,問題在於佩倫尼斯那一身破界的戰鬥力也不是說笑的。
彆看佩倫尼斯天天兵權謀、兵權謀的折騰,可兵形勢對於兵權謀大佬來說很難學嗎?恰恰相反,並不難學,難學的是那種一往無前的氣魄,至於其他的看穿破綻、把握局勢、發揮自身戰力極限之類的,這對於兵權謀都是基礎操作。
畢竟兵權謀核心是打算計,用極限的方式計算,那就是勝利無限度推進到一,而兵形勢打的是奇跡,可以在兵權謀萬分之一翻盤的概率之中打出大獲全勝的局勢。
廟算全勝的對手,被兵形勢錘爆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己方廟算隻有撤退一條路的情況下,兵形勢莽出新世界也不是沒出現過。
故而白起尋思著是個正常將帥,有那麼一身戰鬥力,都會順手點兩下兵形勢,反正點完兵權謀的一百個技能點,有多餘的九十九個技能點,不說一鍵滿級,一鍵九十九級也不算太變態啊。
在這等情況下,白起很自然的將佩倫尼斯和皇甫嵩劃到一個水平線,也就是人的水平,至於愷撒,則被白起劃歸到論外,也就是他們這個級彆,因為愷撒打佩倫尼斯沒儘力,故而白起也隻能說對方是論外,但自己和對方交手誰能獲勝,那就隻能打過再說。
因為雙方的克製太嚴重,白起是主動出擊獲得勝利,壓著對方打出破綻,然後一擊必殺,而凱撒打的是防守反擊,將進攻轉化為防禦,在招架當中拉扯對手,逮住破綻一擊必殺。
簡單來說就是雙方隻要確定對手是和自己一個級彆,那麼就隻能逼著對方出破綻,而儘可能不讓自己出破綻,兩個抓破綻的頂級選手,一旦對上,那真就就看誰更有耐心了。
然而到了拚耐心的環節,那實際上就看後方的後勤了,可雙方都是龐大的帝國,這種戰爭根本沒辦法打。
劉桐聞言點了點頭,愷撒和佩倫尼斯的對局劉桐也看了,雖說看不懂,但有巨佬給講解,韓信給的評價同樣很高。
“您的意思是擔心遇到這種對手?”劉桐歎了口氣說道,“這怎麼說呢?愷撒那個級彆對手,羅馬帝國這幾百年下來,也就一位,實際上整個歐洲,從差不多我們春秋年間算起,也就三位。”
“你沒上過戰場,所以你很難想象那是什麼情況。”白起搖了搖頭說道,“在戰場上,你永遠不知道你麵對的對手是誰,而且有多強,你隻能靠著經驗去推斷這一切,所以拿打最強者的心態去打對手,才是最應該做的事情。”
“那您當年出道打伊闕之戰的時候,將對手想象成誰?”劉桐好奇的詢問道,一邊詢問一邊下馬車。
“想象成齊將匡章。”白起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哪怕是五百年過去了,我也依舊能記起來那個人,當年我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擊敗對方,不過後來就算了。”
“噢噢噢,就是整個戰國時代唯一一次打穿了函穀關,逼的秦國割地的那位。”劉桐明顯有認真的看過史冊,不得不說前兩年那些大儒逮著劉桐讓劉桐抄書,還是很有作用的。
“不僅僅是如此,匡章的時代,桑丘之戰蓋過了變法完畢的大秦,之後在齊宣王的時候,逮住機會五十天將燕國覆滅,垂沙之戰,誅殺唐昧,引動楚國內亂讓叛軍拿下郢都,讓楚國四分五裂,之後函穀關之戰,秦國被打入關中,戰國年間唯一一次。”白起唏噓不已的說道。
“您沒和他交手過?”劉桐好奇的詢問道。
“如果能早五年的話,應該可以交手,不過如果早五年我估計打不過他。”白起歎了口氣說道,“這麼說吧,算我倒黴,匡章函穀關之戰的時候我連八級爵位都沒有,大致也就是現在的百夫長……”
“我在伊闕之戰前因為爵位不到十級,隻是中層將領,大概也就是現在百夫長,而當時的上司魏冉,怎麼說呢,和現在大漢朝頂梁柱皇甫義真差不多,雖說我很感謝對方的提拔。”白起悠悠的說道。
“伊闕之戰前我積累功勳達到了十級爵位,而當時對手是公孫喜和暴鳶,水平大概能橫掃這學校裡麵包括副校長在內的所有人,那次算是我機會,因為秦國無將可用了。”白起帶著幾分回憶說道。
“是不是很嘲諷,明明有國尉司馬錯,又有丞相魏冉,皆是天下名將,然而當時確實是無將可用了,因為秦國又一次成了天下公敵。”白起頗為無奈的說道,“然後我被丞相提拔了兩級爵位,升級為十二級的爵位左更,然後就去麵對所謂的韓魏聯軍了。”
“實際上作為承襲了軍製的漢室應該明白,十二級爵位其實剛剛進入將這個級彆,更何況我還是臨時提拔的十二級爵位,隻能說是中級軍官,故而我是不能服眾的。”白起帶著緬懷的笑容說道,“然後我證明了他們統統都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