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說句過分的話,這些操作隻要做得夠好,不僅不會受到當地老百姓的敵視,還會有不少人感恩戴德。
畢竟死掉的那些人是沒辦法從棺材裡麵爬出來罵這些“仁政”的。
“統領,我們不追殺尼哈溫他們嗎?”一個看起來像是安息本地人的百夫長在戰車停下之後,躍躍欲試的對著楊琦說道。
楊琦瞟了一眼,“尼哈溫那邊就交給崔氏吧,那千把騎兵才是對方的主力,崔氏想啃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咱們端了營地就行了。”
百夫長有些鬱悶的撓了撓頭,對於楊氏這個當地人是一點都不敵視的,畢竟也虧楊氏他們才能活下來,雖說在去年上半年的時候本地百姓有很多恨不得楊氏去死,但在夏收之後,這些人一點也不怨恨楊氏了,瞬間楊氏從侵略者上岸成為救世主,新政府。
至於尼哈溫,楊氏哪怕是沒宣傳,那些被尼哈溫搶了口糧的百姓也恨不得搞死尼哈溫,這也是楊氏打著保衛自家的口號征兵的時候,本地百姓有不少踴躍報名的原因。
對於絕大多數的安息百姓來說,大義雖說很重要,但我都快死了你還來搶我口糧,這大義不要也罷。
像這種恨不得今天就搞死尼哈溫的本地人,真的不在少數,實際上到現在不少漢世家都明白這其實就是養寇自重的操作,可這靶子用的太舒服了,說實話,尼哈溫要不是突然卷了錢糧物資要跑,楊氏和崔氏這兩個不要臉的家夥能講尼哈溫再養兩年。
另一邊尼哈溫率領著本部精騎跑出營地,發現楊琦果然如他猜測的那般沒有追擊之後當時麵上一喜,果斷按照自己的想法朝著自家一直覬覦的楊氏糧倉的方向衝了過去。
“做好準備,儘量彆殺尼哈溫。”崔林趴在地上,甲胄上麵紮著一層草,在端午的月夜裡麵,距離稍遠一些,就幾乎沒人能分清。
崔氏的大戟士默默地掏出強弩,這可是鞠義訓練出來最正統的大戟士,也就是最早那批可以朝著先登死士方向發展的大戟士。
至於說這些大戟士哪來的,當年袁劉大戰,崔鈞和高覽、張郃最後守鄴城,這也是鄴城被關羽一刀劈碎城牆的原因,那一刀之下,初逢大敗的袁氏精銳直接士氣崩盤。
高覽和張郃率領著大半殘部迅速撤退,剩下的崔家自然是毫不客氣的笑納了,對於這種占國家便宜的行為,陳曦看在崔氏乾的活方麵也沒有重拳出擊,算是睜隻眼閉隻眼,僅此一次尚可接受。
崔鈞尋思著自己這麼乾一次也夠本了,根本不會有機會再做第二次,給自家撈了這麼多的本錢,還有什麼好說的。
這也是為什麼崔鈞大大方方的放棄了職位,因為這貨是真的撈夠了,要是繼續在陳曦麵前晃蕩,萬一那天陳曦記起來這事,問一下,崔氏估計還真得吐出來一部分,那可就不好了。
同樣這也是袁譚來拜訪二崔的時候,神色不悅的原因,崔氏能起來的這麼快,主要撿的是袁氏的屍體。
雖說大家都很喜歡撿彆人家的遺產,可被彆人家把自家給撿了那就很不爽了,隻不過袁譚也沒辦法計算這種情況,崔氏能這麼搞也是能耐,心裡記一筆,等過個幾十年,大家都膨脹了再清算就是了。
尼哈溫狂笑著朝著楊氏老家的方向衝了過去,然後沒有一點意外的踏入了崔氏給安排好的伏擊圈,這個戰亂的時代,沒有那麼多胡蘿卜吃的安息人,不說全都是夜盲症,但大半都看不太清。
這些騎兵哪怕吃的相對較好,但就尼哈溫那點內政水平,能搶到啥吃啥吧,雖說能吃飽,可要說營養均衡,純屬扯淡。
故而大多數的騎兵都隻是跟著周圍的人一起在往前跑而已。
在尼哈溫吆喝著,狂笑著率領著麾下直奔正確方向而去,然後在踏入伏擊圈的前一刻,尼哈溫陡然感覺到了不對,哪怕崔林擔心這些從戰場上殺出來的強者的直覺,沒有讓任何人對崔林出手。
可到了最後這一刻,尼哈溫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依舊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然後條件反射的朝著周圍看了過去。
“放箭!”崔林大聲的下令道。
“心淵,實相延伸!”尼哈溫在感覺到不對的瞬間,直接綻放了自己一直未在人前使用過的心淵。
不同於軍團天賦是士卒對於主帥的認同,隨著主帥所能承受的極限而成長,故而才有破界之後,軍團天賦大幅提升的現象。
也不同於神佛加持來自於幻想神佛的偉力,除非自身超越神佛的極限,否則這份力量永遠是無根浮萍。
也不同於心象那種從統帥心靈之中影響現實,上限高到近乎無解,下限菜到不可思議的存在。
心淵是直接貫通於士卒本心的力量,由統帥引導出來的力量,故而同一個心淵,哪怕是對同一個軍團使用,不同的士卒,所能發揮出來的力量也完全不同。
尼哈溫的本部在感受到尼哈溫的召喚之後,本能性的朝著周圍揮出了長槍,攪動的槍風,就像是固化為趨向於流線型的實體一樣,朝著橫掃過去的方向延伸了過去。
這是尼哈溫的心淵,也是他不甘心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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