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在詔獄裡麵看到李優的時候是相當懵的,完全不能理解,這家夥怎麼會被人送到詔獄裡麵來。
“我去,李文儒,你居然也有今天,你這是犯了啥事了,居然被發到詔獄裡麵來了。”袁術興衝衝的詢問道,至於李優上麵說的話,你李優還能管到我袁公路的頭上不成?
“你才被發配到詔獄來了。”李優沒好氣的說道,對於袁術這種二貨,不能進行深入交流,因為一旦進入深入交流,你就會被帶歪,所以李優的態度很明確,讓袁術去和劉璋住,不要打擾自己。
“是啊,我就是被發配到詔獄來的。”袁術嘿嘿一笑,完全沒有因為李優的話而惱怒,作為厚臉皮的代表,袁術才不在乎李優這種調侃,再說,他這不是馬上就要出去了嗎?
本來袁術和劉璋早就應該出去了,但是之前奔喪完畢之後,兩人非常默契的假裝自己在奔喪期間待在詔獄裡麵,所以都沒回詔獄。
這原本不算什麼大事,畢竟袁術和劉璋的情況在那裡擺著,一個能打通世家和官僚,一個能打通皇室,裝死不說話,不在滿寵麵前跳的話,這事也就過去了。
問題在於,袁術和劉璋跑出來沒多久,就故態萌發,而且這次學的更聰明了,袁術聽陳曦說是給劉桐搞了一個海上宮殿群,腦洞一開,決定搞一個海上賭船,大肆開始宣傳,吸納資金。
賭狗的記憶是按照秒計算的,而且袁術吹這種東西吹的非常到位,所以很快就吸納了一批物資,準備出錢建設所謂的賭船,後麵就不用說了,你這麼跳,是不是不給我滿寵麵子啊,所以滿寵將袁術和劉璋直接捕捉,再次塞到了詔獄裡麵。
理由並非是什麼非法集資之類的東西。
對於袁術和劉璋而言,但凡是需要資質和門檻的玩意兒,他們無論如何都能搞到資質憑證,所以非法集資是不存在的,所以滿寵抓這倆的理由是逃獄。
堂堂漢室詔獄,居然被逃獄成功了,豈能容忍,於是,又加罰了一個月準備將袁術和劉璋管到七月,到時候出來就能吃瓜看戲了。
目前已經快六月底了,所以這倆人也就剩幾天就放出來了,小日子過得不錯,已經做好準備出去浪一浪了。
不過相比於在外麵浪,在詔獄裡麵看到李優,袁術是真的震驚了。
“讓你去劉季玉那邊,你那麼多話乾什麼?”李優拉開一把椅子,不想打理袁術,和袁術講人話是講不通的。
“不不不,這包間是我專門建設的,不能你一句讓我搬走,我就搬走,其他地方你能這麼乾,但這地方,咱都是詔獄底層的住戶,大家都是平等的,你得給我個理由。”袁術嘿嘿一笑,果斷拒絕。
雖說袁術也怕李優,但袁術的怕,和犯事的那些人的怕是兩碼事,袁術至少敢說一句,自己犯的那些玩意兒,自己能承擔的起,所以在看李優進來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讓我樂嗬樂嗬。
“你就不怕我出去收拾你?”李優饒有興趣的看著袁術。
“行了吧,你出去之後,那麼多的事情,還能記得我?”袁術沒好氣的說道,“咱們出去都有事。”
“沒想到你這家夥到了這裡反倒大腦清楚了起來。”李優點了點頭,“確實,不管是你,還是我,其實都是暫時性的待在這裡。”
“我隻是好奇,你進來的原因,我可不覺得,我在詔獄住了個把月,外麵已經鬨翻到這種程度了,陳子川可不是吃素的。”袁術就像是看樂子人一樣,看著李優。
這點袁術腦子非常清楚,這家二歸二,但接受的也是正統的精英教育,並不是完全沒腦子,浪的原因更多是因為大多數時候不需要腦子,可真要坐下來思考,一些顯而易見的東西,還是懂的。
李優點了點頭,將外麵發生的事情講給袁術去聽,也將自己在政院的行為告知給袁術,袁術聽完麵帶陰鬱之色。
專業人才蒙騙官僚,官僚捂蓋子,相互串聯,這些在袁術看來並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畢竟在以前他也見過官僚捂蓋子的事情。
可趙儼那囂張的原話,讓袁術覺得李優下手輕了。
“換成我,那家夥已經死了。”袁術冷笑著說道,作為一個在楊家敢將楊修往死了捅,直接翻臉的家夥,這家夥在聽到李優口中趙儼說的原話,自忖換自己在李優那個位置,趙儼得當場暴斃。
“可惜不能暴斃。”李優搖了搖頭說道,一方麵是穩住州郡官僚,注定這個時候趙儼不能死,一方麵則是因為在政院,李優動手都已經是非常大的政治問題了,更何況是殺人。
“劉季玉,你鑰匙呢!”袁術起身走到自己包間的門口,對一側招呼道,“出來乾活,我要出去乾人,你要不要一起!”
“你丫又咋了!”在另一個包間半躺著的劉璋,帶著幾分不爽說道,“就剩幾天了,你忍忍就過去了,現在出去,被滿伯寧抓住,我們又要被延期了。”
袁術聞言直接將自己從李優那邊聽來的事情告知給劉璋,然後沒過半分鐘,李優就看到袁術包間的大門打開,劉璋進來了。
這個時候劉璋的臉色非常陰沉,雖說他沒有劉曄那樣的智慧,但本質上他和劉曄沒啥區彆,作為皇室,天然性的會維護漢帝國的利益,因為雙方的利益在這一方麵是重合的。
故而在聽完袁術講的話,劉璋先是懵,之後反應過來臉就跟鍋底一樣,狗東西在挖我們家的牆角,不想活了是吧。
想到這一點之後,劉璋當即沒有絲毫的猶豫,將自己早早配好的鑰匙拿出來,將門打開,然後從自己的牢裡麵跑出來,再打開袁術的門,這詔獄,爺不住也罷,爺要去乾那群混蛋了。
“李文儒,袁公路那家夥說的是真的嗎?”劉璋帶著一份期望說道,而袁術聽到這話,麵色一黑,我袁術說的話,就這麼沒有可信度嗎?你居然還要重複確認一遍。
“是真的。”李優神色平靜的說道,“趙儼自爆將我弄到了詔獄,想來最近州郡,郡縣層麵應該開始了瘋狂的串聯,也許有人認為我下獄,他們的機會來了,也有人可能感受到風聲不對,開始收斂。”
相比於劉琰說的那種耗時日久的調查取證,李優的方法更為簡單,作為官僚體係最大的威懾器之一,自己的下獄,會讓這些官僚產生完全不同的兩種行為,一種是抓住機會瘋狂串連,一種是認識到情況不對,儘可能的收斂。
前者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後者也未必全是好人,可這種整體性的風向變化,會暴露出很多的東西,去查證的時候也會更容易一些。
“收斂?”劉璋聞言一挑眉,隨手嗤笑著看著李優,“李文儒,你怕不是想笑死我們,就算他們收斂了,他們曾經的錯誤就當不存在了?要是認錯就能放過,那還要刑場乾什麼。”
劉璋因為立場的原因是不可能姑息這種行為的,所以在明白這群人想要乾什麼之後,劉璋的態度就是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死。
“那就靠你們了。”李優點了點頭,他被魯肅製裁了,而且魯肅說的很對,真要從嚴從重的話,會遺留下非常多的問題的,可聽了趙儼在政院的言論,李優覺得自己不從嚴從重,過不去心裡那個坎。
保護傘都這麼囂張了,下麵那些搞串聯的官僚是個什麼情況,李優心裡有點點數就能猜出來。
隻是當時魯肅表決的時候,李優已經讚同了魯肅的提議,所以擅自又開始從嚴從重處理的話,那真就有些落魯肅麵子的意思。
魯肅是個老好人,但正因為是老好人,李優不願意去招惹,所以李優選擇進詔獄,自己這個執行人沒了,乾活的人按照當地現實情況選擇是從嚴從重,還是從輕發落,反正我是投了從輕發落一票。
可惜原本盯這事的我現在在詔獄躺平,新加入這個調查組的人員選擇該怎麼辦,那就要看對方的想法,袁術和劉璋可沒有在政院議事上進行發言,也並沒有舉手表決認同從輕發落這話。
所以最後這倆人下去,搞成什麼樣,那就跟我沒什麼關係了,那是皇室成員和世家大龍頭,以及新任扛旗人的綜合決策。
什麼叫做裹挾,這就是裹挾了。
陳曦去處置,肯定會從輕發落,可陳曦帶了兩頭巨型二哈去散布,那被拖到泥坑裡麵,也不算是什麼意外,你得理解。
劉曄,滿寵,劉琰肯定是要臉的,而且也知道表決結果,心裡多少有條線,可能各自的線有點差距,但都在魯肅可以接受的範圍,可袁術和劉璋加入,那就是山崩泥石流,更接近於沒表決之前的李優。
沒錯,趙儼的話將李優惹怒了,什麼叫處理不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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