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青學放聲大笑，“哈哈，道友果真是聰明人！不過，在開始談論正事之前，在下尚有一事要問。”
蘇十二眯著眼，微微頷首，示意對方繼續開口。
尹青學這才問道：“那九轉丹功效驚人，隻要留下，便有機會接觸，更有機會將九轉丹弄到手。道友……為何在最後關頭選擇放棄呢？”
“千萬不要說對九轉丹不感興趣之類的話，若真為什麼追求丹道造詣而來，道友更沒有離開的道理。”
蘇十二並未馬上回答，看著對方反問道：“那……尹道友你，又是為何離開呢？”
“素道友！現在好像是我在問你？”
“誰問誰重要麼，尹道友之所以問這些，不外乎是為了印證自己判斷。不如，咱們各自寫下判斷，互相印證？”
“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那事不宜遲，這就開始吧。”
說著，尹青學隨手一抓，院子一角，散落的兩塊巨石呼嘯飛馳而來。
掌心真元波動，輕輕在巨石上拂過。
下一秒，兩塊巨石變成兩個光華石板，分彆落在蘇十二與尹青學身前。
二人相視一眼，同時飽提真元，以指代筆，在石板上書寫起來。
一氣嗬成，寫下各自答案後，真元再動，兩塊石板淩空翻轉，帶有字的一麵，衝向對方所在方向。
空中兩塊石板，各寫著兩個截然不同大字。
蘇十二身前石板所書，‘騙局’。
尹青學身前石板，則寫著‘奪舍’兩字。
字體筆畫既然不同，可透露出的意思，卻可說完全一致。
什麼九轉丹，能讓人一步登仙，不過一場騙局罷了。
九轉丹丹共九枚，當中蘊藏者煉丹者本人的二魂七魄，再輔以大量提升修為、心境的藥材煉製而成。
聽起來美好。
可以這樣方式得來修為同時，魂魄也勢必在悄無聲息間，與丹藥內中蘊藏的魂魄逐漸融合。
到最後，服丹者還能是自我本身麼？
傳說中，那上古藥王莫懷古，雖是專精丹道，可修為境界，也是無限接近渡劫飛升的恐怖存在。
哪怕對方的一縷殘魂，也絕非他所能承受。
蘇十二沒有繼續想下去，知道這些，對他而言已經足夠了。
看著各自石板上的答案，二人相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緊接又同時放聲大笑起來。
想法或許略有出入，但大致意思，卻是完全相同。
笑聲中，兩塊石板也隨之崩毀，化作飛灰消散。
片刻後，二人笑聲停止。
平靜看著眼前，蘇十二開門見山，直接又問，“尹道友，現在……你可以說說你所謂的正事了吧？”
尹青學雙手環抱在胸前，“很簡單，我要你幫我找一人。”
“找人？尹道友怕不是有什麼誤會，在下來這聖靈教的時間，可並不比你更早。”
“平日以煉丹為主，更沒機會認識什麼人。”
“想要找人，聖靈教內多得是消息靈通之輩。”
蘇十二似笑非笑看著對方，嘴上這樣說，心中卻已然隱隱有了猜測。
尹青學接著又道：“素道友你是聰明人，何必佯裝糊塗呢？那人……非是聖靈教之人。”
“哦？人在聖靈教，卻非聖靈教之人麼？不管什麼人，此事與我無關，素某好像並無幫忙義務。”
蘇十二挑了挑眉，並未過多詢問，直接聳聳肩表明態度和立場。
尹青學眯著眼，“素道友難道就不怕，在下將你真實身份說出去？”
看似威脅的話語，說話語氣卻不含半點威脅。
“九轉丹之事，竟是一場流傳不知多少年的騙局。此事結束，素某在這聖靈教也無事可做。尹道友說與不說，又有何妨，大不了就此離開此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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