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生,殺心起,他就不信,這麼多天壑教修士出手,還破不了一個陣法。
前方翻滾的霧海忽然湧動的更加猛烈了,似有什麼東西要破霧而出。
一群天壑教修士頓時警惕起來。
果不其然,忽有一物從霧海之中破霧而出,一個天壑教修士眼疾手快,一道術法打出,霎時間,血霧彌漫,險些被打的粉碎。
“這是……”諸多天壑教修士驚了一下,直到此刻他們才看清,從霧海之中飛出來的,竟是一具屍體。
而觀其身上的裝束和容貌……
“十七長老!”有天壑教修士駭然出聲。
雲海天的臉色也陰沉的快要地滴出水來。
從霧海中破霧而出的,居然是自家的十七長老,他看的清楚,十七長老在現身之前就已經沒有生機了,身上遍布傷痕,看起來像是被陣法所傷,但真正致命的傷勢隻有一道,穿心的一刀。
他不知霧海之中發生了什麼事,但隻從這一具屍體中就已經推斷出很多東西了。
十七長老落入大陣中,為諸多陣法所傷,更有賊子隱藏暗中,趁著十七長老不備之時,一刀斃命!
是那個讓武邪吃過虧的小子!
此地大陣的變化,也是他弄出來的。
能讓武邪吃虧,就已經足夠讓人吃驚了,可此時竟連十七長老都折損在他手上,這是何等駭人聽聞之事。
天壑教盤踞雪州這麼多年來,除了之前與法華劉天一的一戰,隕落了幾個長老級的人物,還從來有長老戰死的先例。
而今日,卻是開了先河。
還死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子手上!
雲海天心中怒意,如火焰般勃發,然而還不等他做什麼,前方霧海又劇烈翻滾起來。
緊接著,一道道身影如破布麻袋一樣從霧海之中飛出來,死狗一樣跌落在地上……
“二十三長老,三十六長老,還有武邪長老……”
一群天壑教弟子和長老們都驚呆了,怔怔地望著眼前的諸多屍體。
之前衝進去多少人,現在就死出來多少人,最強的武邪甚至都沒能免俗,他死之前必然見到了極為讓他震驚的事,一雙眼睛瞪大了,滿眼的死不瞑目。
霧海依然翻滾,無聲無息。
然而所有天壑教修士,包括那些弟子和長老們,紛紛都往後退了幾丈。
再看前方霧海,那不知名的深處好似盤踞著一頭嗜人的上古凶獸,無論何人進去,就要死於非命。
場麵一時驚悚,每個人都心頭發寒,肌膚泛冷。
好半晌,才有長老開口:“六長老,現在如何是好?”
他們這些人隻是追殺黃粱的,法華和劉天一已經死了,絕不能讓黃粱逃走,他不單單是這天底下最強的九層境之一,更是皇天宗的宗主,李颯已經坐化,殺了黃粱,皇天宗那邊必定要亂上一陣子,對天壑教是有很大好處的。
可追殺至此,竟撞的頭破血流。
一個以救死扶傷聞名界域的藥穀,竟成了吃人的凶地,這是何等的諷刺。
饒是雲海天見多了大風大浪,此刻也有些手足無措。
就此退去自然是不甘心的,已經折損了這麼多人手,長老級的都死了好幾個,這麼退去,彆說他自己心有不甘,便是教主天聖那邊都過不了關。
但這樣的一處凶地,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解決的了。
求援嗎?可教主那邊正有大事要做,哪怕求援,又能得到多少支援?
雲海天一時難以抉擇。
草廬前,陸葉一步步從霧海中走出來,一身起伏不定的靈力波動迅速平息下來,周身毫發無傷。
憑他現在的實力,輔以在藥穀這邊布下的大陣,一群不知死活的天壑教修士他還真沒放在眼裡。
他們敢進來,陸葉就能殺他們,哪怕是強如武邪那樣的人物,在他的陣法之中也沒有任何作為,被他幾刀就輕易斬殺。
正接受小醫仙救治的黃粱看著重新現身的陸葉,開口道:“小友稍安勿躁,待我傷勢稍稍恢複,且去助你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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