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葉催動血術的刹那,所有血族都恍忽了,一時間竟不知來的這個到底是人族還是聖種。
說他是人族吧,可他居然能施展出血術,而且能輕而易舉對他們這些聖族造成血脈上的壓製。
說他是聖種吧,他看起來分明就是個人族之身!
這麼多血族活了這麼多年,還真就沒見過這等咄咄怪事。
刹那間的恍忽,陸葉已一頭撞進了諸多神海境血族聚集之地,身形一掠而過的同時,耀眼刀光迸發!
緊隨著刀光迸發的是血光,這一刹那,距離陸葉最近的神海境血族,足足有十幾道身影從空中載落,其中就包括之前出手的那個神海九層境血族。
他的頭顱已經從頸脖處脫離,血水噴湧散落,瞪大的雙眸死不瞑目。
這就是血脈壓製的恐怖了,憑陸葉眼下的實力,真要想殺這個血族的話,也是能得手的,但肯定不可能這麼乾脆利索,跟宰小雞仔一樣。
可在血脈壓製的天然優勢之下,這種不可能的事情就成為了可能,陸葉甚至還一並殺了其他十多個實力稍弱的神海境血族。
直到此刻,陸葉才忽然發現,自己上一次血煉界之行,最大的收獲可能並不是順利晉升神海,而是機緣巧合煉化了一滴聖血,讓自身具備了聖種獨有的聖性!
這一絲能通過汲取更多聖血不斷壯大的聖性,在即將到來的戰爭中,或許將要大放異彩!
陸葉對此倍感期待。
但在那之前,還是要先解決藍齊月麵臨的問題。
身形迅速逼近橫亙在天空中的血河,腦海中急速思索,考慮著該如何才能將藍齊月從中順利而安全地撈出來。
不過有一點讓他感到疑惑,因為自這邊戰事的動靜傳出,至魯常得到消息,再傳遞給自己,這中間肯定已經有了一段時間,自己得到消息經由傳送法陣趕來,路上又花了半盞茶時間。
所以不管怎麼說,這邊的戰鬥應該都持續了不短的時間才對。
藍齊月是怎麼堅持下來的?按道理來說,她的血脈不如陌海聖尊高貴,實力肯定也有不小的差距,這雙重劣勢之下,早就應該落敗了才對。
可她分明還在堅持,陸葉就搞不清楚藍齊月是怎麼做到的。
便在這時,血河內傳來了一個威嚴的厲喝:“齊月,莫要冥頑不靈,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這聲音無疑是陌海聖尊的聲音。
聽到這句話,陸葉恍然大悟。
藍齊月能堅持這麼久不是她本事了得,而是陌海聖尊依然抱有要與她結為道侶的想法,所以並沒有動真格的。
不管怎麼說,就眼下局勢來說,藍齊月已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被陌海聖尊徹底困在了血河之中,逃是逃不掉的,可陌海聖尊心存指望,不願徹底撕破臉皮,這才讓藍齊月有了喘息之機。
但陌海聖尊顯然也不是什麼好耐心的,那句話便是最後的通牒。
對他來說,藍齊月能答應與他結為道侶是最好不過的事,可如果藍齊月不答應,他就隻能殺了藍齊月,奪藍齊月的聖血為己用了。
陸葉趕來的時機,剛剛好!
血河之中,藍齊月沒有任何回應,這也是她的回應!
對血族,她恨之入骨,當初若不是陸葉占了明月洞,對她伸出援手,她不知還要遭遇怎樣的折辱,之後逼不得已闖入血池中,僥幸未死,反而吸收了一滴聖血變成了血族中的聖種,變成了自己最痛恨的種族。
這對藍齊月來說,簡直比讓她死了還要難受,當時她甚至想過,不離開血河,直接死在那裡算了。
但轉念一想,既成了聖種,那留待有用之身,去殺那些自己討厭的血族,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之後跟陸葉一起占據了千流福地,陸葉退居幕後,她站上前台,最自己最大的可能庇護著領地範圍內的人族,終於讓她有了繼續活下去的渴望。
她自己曾經有過不幸的遭遇,既然聖種在血煉界高高在上,那她就可以借助聖種這個身份,庇護領地上的人族女子,避免她們跟自己有同樣的遭遇。
哪怕是在陸葉離去之後,她也一直秉持著這個理念,推行著陸葉定下的策略。
可她在變成聖種之前,終究是個涉世不深的人族少女,不知血煉界的水有多深,更不知這世間的險惡。
她以為聖種高高在上,但卻不想,聖種之間居然也是有血脈高低之分的。
再加上她不斷擴張自己的地盤,頻頻有一些打破血煉界約定俗成的一些習慣的舉動,終於被另外一個聖尊給盯上了。
一個新生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的聖種,被一個老牌聖種給盯上,下場自然好不到哪去。
在感受到陌海聖尊的威勢之後,她甚至都沒有與之交手的欲望,因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對手。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她拋下了辛苦打拚下來的基業,借助各地的血池出入口東躲xz,直到這一次被陌海聖尊抓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