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樓等人歸來,個個負傷,好在傷勢都不算嚴重,這得虧他們見機不妙祭出了兩道防禦紅符,否則就算他們八位聯手,麵對之前那恐怖一擊,重傷是決然無法避免的。
這一番交鋒,讓小人族這邊徹底意識到了血絕界的強大,先前一戰,血絕界損失慘重,連日照都死了三個,這不免讓人生出一種血絕就那麼回事的想法,可如今方知,能在諸多種族的仇恨之下,安然生存至今的界域,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為了拿下方寸山,血絕界這邊可謂是傾儘了全力。
眼下的局麵對小人族來說有些尷尬了,本部方寸山被逼停留至此,聚集在這裡的日照雖多,卻也殺不進血絕界去,甚至連靠近都有危險,如何才能脫困?
而且陸葉隱隱覺得,血絕界的手段不止於此,他們的目的是奪下南部方寸山,單單隻是逼停方寸山沒有意義,所以肯定還有後手。
血族的後手很快來了。
在玉清樓等日照回到方寸山不到半個時辰後,一直在觀察外麵情況的陸葉發現了血絕界的變化。
那擎天巨手之上,濃鬱血色綻放,緊接著一隻虛幻的大手徐徐成型,那大手栩栩如生,一如高山六座靈峰的造型,赫然有著六指,指尖上,指甲鋒銳修長,仿若六柄利刃。
這虛幻的血色大手自血絕界那邊探出,遙遙抓向了南部方寸山,旋即將整個方寸山攥在了手心中。
陸葉立刻察覺到了詭異的力量從界域外侵蝕而來,他當即調動起本界的界域底蘊加以抵擋。
到了這時,他也終於明白了血絕界的意圖,對方赫然是要憑借這種手段來消耗方寸山的底蘊,而一旦方寸山的底蘊被消耗到一定程度,那麼血族的力量就可以侵蝕入界,繼而讓所有生存在這裡的小人族都受到影響。
方寸山沒了底蘊,那他這個界域之主能發揮出來的作用就變得及其有限了,到時候血絕界那邊憑祖器之威,南部這邊絕難抵擋。
意識到這一點,陸葉連忙將情報傳遞給諸位日照們,思量對策。
如今的情況,南部方寸山脫困不得,因為血絕界也可以移動,始終如狗皮膏藥一樣跟南部這邊保持一定的距離。
既無法脫困,又無法強攻,先前八位日照出動的結果已經擺在眼前了,血族祖器的威能著實有些恐怖。
陸葉這邊也隻能持續調動界域底蘊,抗衡著血族力量對本界域的侵蝕,短時間內還沒什麼關係,可這種治標不治本的方法注定無法維持長遠。
數日後,日照們依然一籌莫展,他們以前就算遇到再棘手的局麵也能想辦法解決,可這次還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避也避不開,打又不能打,著實愁人。
陸葉來到了蘇玉卿休息的寢殿,將自己的一些想法道出。
蘇玉卿聞言,立刻搖頭:“不行,太危險了。”
陸葉剛才居然跟她說要潛入血煉界中去,這種事她怎麼可能答應?先前他們八位日照聯手,才在那恐怖攻勢下保全性命,饒是如此也都負了傷,陸葉一個月瑤要是被那樣的攻勢襲中,必死無疑。
“聽我說完!”陸葉抓住了她的手,一邊輕輕揉著,一邊開口道:“此前在九州的時候,我曾深入過血煉界中,當時我發現自己似乎可以調動起整個血煉界,隻不過太過勉強,便沒有多做嘗試。後來我思量了一下,血煉界是血祖的殘軀,我煉化了血祖的寶血,算是擁有了一部分她的力量,所以才能以她的力量來調動她的殘軀,血絕界也是血祖的殘軀,按道理來說,我是可以調動的,真如此的話,我隻需在血煉界中攪動風雲,無論血族在其中有什麼部署都會被打亂,到時候本部這邊便可伺機動手,破解困局了。”
這幾日他一直在考慮這個事情,也一直在觀瞧血煉界那邊的情況,冥冥之中,他能感覺到,自身與血絕界之間,有一層奇妙的聯係,隻不過因為距離太遠,這個聯係很微弱。
所以才有了現在的想法。
血族如今都躲在血絕界中,那些日照肯定在催動祖器之威,這種事情是輕易打擾不得的,陸葉一旦過去攪動風雲的話,那對血族的打擊絕對致命!
“萬一你的想法是錯的呢?”蘇玉卿依然搖頭。
陸葉道:“是對是錯,隻需讓我不斷靠近血絕界就能知曉了,那種感應距離越近越明顯,如果我錯了,我會即刻返回。”
蘇玉卿不語。
陸葉道:“我知道你擔心,但眼前局麵除了從血族內部入手,根本無法破局,眼下血族的力量正在侵蝕本界,短時無憂,可消耗的卻是本界的底蘊,一旦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局麵,本界這邊除非放棄南部方寸山,再無彆的辦法,小人族等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了一統的機會,我想沒人願意放棄的。”
“可是……太危險了。”蘇玉卿憂心忡忡,“當年讓你去幻血魔瞳冒險,我就已經心頭不安,眼下你又要去血絕界,沒道理本族的事全都讓你去承擔風險……”
陸葉笑了笑:“我雖是人族,可如今也是方寸山之主,麵對這種事,我還不能出頭呢?”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偽裝血族這事我拿手,而且……我不是一個人去。”
蘇玉卿不解道:“你要帶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