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話,那銅綠色的長杵應該就是血族的祖器了,也應該是血祖留下之物,所以血族日照們,才可憑此物來駕馭血絕界的底蘊,繼而牽製住南部方寸山。
隻不過陸葉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出這長杵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它就隻有幾丈長,血祖那般龐然大物,一根毛發都要比這東西長上千萬倍,需要這樣的東西麼?
他不由猜想,此物應該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這世上諸多寶物都有變化大小之能,或許這長杵在血祖手上能化作與她身形匹配的大小。
陸葉也終於知道為什麼血族這邊要將大量血食投進血池中了,因為那些血食死後的氣血可以很大程度上減少界域底蘊的消耗。
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陸葉懷疑血絕界這邊肯定會從彆的界域抽調大量血食過來,但眼下這情況,血絕界肯定是做不到這件事了。
探明一切,陸葉當即準備行動。
如今每耽擱一刻,對南部方寸山的底蘊就多一分消耗,自然是越早結束越好。
隻是事情到底能不能如他預期的那樣進展,陸葉心中也沒底,隻能放手一試!
飄忽的心神收回,陸葉嘗試調動血絕界。
霎時間,一如當初在血煉界發生的事情,整個界域都震蕩起來,山嶽崩塌,河川逆流,風雲變色。
界域內,有人立足不穩,跌倒在地,甚至有飛在空中的血族控製不住自身,摔落下來。
那山穀中的百丈祭壇更是一陣動蕩不寧,圍聚在四周的六位血族日照齊齊臉色一變,有人驚呼:“怎麼回事?”
沒人能給出答案,其他幾個日照個個都臉色冷峻,神念湧動,借用自身血族的血脈和強大的力量,不斷強化著與祖器的聯係。
每個日照都清楚地感受到,界域內莫名生出了一種強大至極的抗拒之力,這種抗拒的力量似乎是在阻擾他們調動本界的底蘊,一時不察之下,險些讓他們之前的努力功虧一簣。
好在這種抗拒之力隨著他們自身力量的勃發,與祖器聯係的加深慢慢被抵擋住了。
陸葉這邊感受到了壓力……
本身憑一己之力調動整個界域就很艱難了,如果沒有彆的因素,他大概率可以調動起血絕界,當然,能持續多久就說不好了,可能是幾息,也可能十幾息,絕對不會太長,畢竟血絕界這個“厚重的鎧甲”給他帶來的壓力太大。
偏偏血絕界的情況與血煉界完全不同,這邊還有六個日照在催動祖器之威,這種情況,就相當於雙方將整個界域當成了角力的戰場,誰發力凶猛,誰就能稍稍取得對界域的掌控權。
陸葉這邊持續發力之下,界域的動蕩愈發凶猛,血族六位日照根本不敢有半點大意,同樣持續施為。
忽忽間,有血族日照驚喜高呼:“祖上的力量在複蘇!”
他顯然以為與他們抗衡的力量來自血祖……
不怪他有這樣的誤會,實在是任誰處於這樣的局麵下,都會做出類似的推斷。
而且他這個推斷從根本上來說其實沒錯,因為陸葉調動界域的力量確實來自血祖,是煉化了血族寶血之後才帶來的能力。
放在平時,這絕對是能讓整個血族都舉族歡慶的消息,祖上力量的複蘇無疑能給整個族群帶來更大的好處,可眼下卻不是時候,他們這邊正在調動界域底蘊,意圖染指方寸山,這種時候祖上的力量忽然複蘇與他們爭奪對血絕界的掌控權,莫名讓他們生出一種自家祖宗從棺材裡跳出來,自背後通了他們這些後人一刀的窩心感。
所以欣喜之後,幾個日照都很鬱悶,此刻他們隻有兩個選擇,一是放棄對界域的掌控,任由祖上的力量繼續複蘇下去,說不定會讓整個界域都生出奇妙的變化,但如此一來,方寸山肯定跑了。
另外一種就是與祖上複蘇的力量對抗,先拿下方寸山再說。
隻是短暫的遲疑,日照們就已經達成了共識——先拿方寸山!
這次的機會錯過,以後也不會再有,相對而言,祖上的力量既然有複蘇的跡象,那麼就不會隻有這一次,以後還有機會。
如此一來,陸葉那邊感受到的壓力越來越大,最明顯的征兆就是界域內的動蕩慢慢平息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陸葉索性放棄了對界域的調動。
這樣下去不行,自己孤身一人,而且隻有月瑤中期修為,對麵六位日照,還有祖器可以借力,確實不是對手。
可這種事他也找不到幫手,隻能靠自己來解決。
陸葉一時有些難辦。
忽忽間,他腦海中靈光一閃……
之前在血煉界的時候,他就想過,如果有足夠多的寶血分身,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調動起血煉界了,因為從一點發力,跟從好幾個點一起發力的難度是不一樣的,隻不過當時雖然有了這個念頭,卻沒有繼續嘗試下去,因為就算他真的做到了也沒什麼實際的意義。
或許……這個時候可以嘗試一下,自己這個想法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