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廣話音落下,諸多賓客皆都眉頭緊皺,此番應邀而至的月瑤們雖然各自出身的種族不同,但吃人這種事還真沒有嘗試過。
便是那位先前開口說話,對血食祭很是期待的月瑤,此刻也麵露難色。
若紫璿島這邊呈上來的是一頭靈獸,那他肯定甘之如飴,但偏偏呈上來的居然是個月瑤人族!
就如陸葉從未借助天賦樹的威能煉化修士體內的能量一樣,不是做不到,而是心理上有一種天然的排斥。
熱鬨的氛圍忽然有些冷場。
胡廣見狀,微微一笑:“怎地,諸位道友吃得靈獸,卻吃不得其他?不瞞諸位,在我紫璿妖星,這等品質的血食祭才是真正的血食祭,以前那些根本不算,也請諸位相信胡某,今日定會有一個終生難忘的體驗。”
這般說著,轉身看向獅心:“師兄。”
獅心端坐不動,隻微微頷首:“開始吧!”
“是!”胡廣應了一聲,邁步便朝竹床邊行去,三兩步間站定在竹床前,手腕一翻,抓住了一柄細長的短刃,口中還說著話:“諸位放心,胡某刀功不錯,定會讓諸位品嘗到最新鮮的血食,今日宴席結束之前,血食不會死。”
短刃揮動,作勢欲刺。
便在這時,一隻酒杯忽然飛出,直朝胡廣那邊襲去,擋在短刃刺擊的前方,脆響聲傳出,酒杯化作齏粉。
胡廣抬頭朝陸葉望來。
與此同時,陸葉整個人也被數道強大氣息籠罩,幾乎是他出手阻攔的同時,這幾道氣息便降臨了,赫然來自紫璿島的月瑤修士們,一個個麵色不善,顯然是早有準備,要不然反應不可能這麼快。
“道友這是何意?”胡廣眯眼望著陸葉。
諸多月瑤氣息籠罩之下,陸葉也不好有什麼異動,隻能端坐原地,正思量該如何才能救下衛破性命,胡廣的氣息卻變得無比危險,逼視著陸葉道:“道友,你可能有所不知,血食祭對我妖族來說是神聖無上的儀式,在進行這種儀式的時候,任何人敢出手打斷我妖族都會與之不死不休,雖說道友來者是客,但最好有個合適的理由。”
這家夥揣著明白裝糊塗,陸葉也不好點破,隻能道:“道友息怒,實在是竹床上這位乃是我三界島修士,於一年前莫名失蹤,我們一直也在追查他的下落,始終沒有音訊,卻不知怎地被貴島所擒,甚至還要被當成血食祭的祭品?”
胡廣一臉訝然的表情:“這是你們三界島修士?”
他的訝然是裝出來的,倒是不少賓客的訝然是真切的表情流露,但很快這些賓客便有所猜想,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紫璿島會忽然邀請他們過來了。
今日這場宴席,明顯就是紫璿島針對三界島的部署,他們都隻是看客而已,這種事賓客們自然懶得理會,免得引火燒身,都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靜觀其變。
胡廣這邊沒等陸葉回應,又追問了一句:“道友確定這是你們三界島的修士?”
陸葉點頭:“自然確定!”
“很好!”胡廣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笑容,轉頭望向獅心,抱拳道:“師兄,殺害我紫璿島修士的罪魁禍首……找到了!”
獅心冷哼一聲,居高臨下,目光俯瞰陸葉,咄咄逼人:“伱們三界島真是好大的狗膽!”
陸葉皺眉:“大島主此話何意?”
獅心沒說話胡廣卻是憤怒接道:“道友不是想知道我紫璿島為何會擒住此人,甚至要將他當成血食祭的祭品麼?胡某這便告訴你,一年之前,此人途徑我紫璿島附近時,無故出手斬殺我紫璿島星宿數位,所以我紫璿才會將之擒拿,這一年時間,我們一直在打探此人的跟腳,可惜並無收獲,原來此人來自三界島!嘿嘿……”
他一聲冷笑,繼續逼視著陸葉:“道友,我紫璿與三界島素來沒有恩怨,貴島月瑤何故要殺我紫璿修士?莫不是覺得我紫璿是好欺負的?”
陸葉看著他道:“我三界島在萬象海上立足時間不長,根基尚淺,島內修士素來行事謹慎,從不會輕易與人結怨,道友說本島修士殺了貴島的星宿,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對方說衛破在紫璿島附近斬殺紫璿修士,這話陸葉一個字都是不會相信的,但人家把這事拿出來說,他就算反駁也沒有用,為今之計,隻能先想辦法保住衛破性命。
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忽然從陸葉正對麵處傳了過來:“三界島在萬象海上立足時間確實不長,但戰績卻是彪炳至極啊,一座上等靈島說攻占就攻占了,其效率之高,速度之快可謂開創了萬象海的先河,為吾輩敬佩,陸道友,這就是你口中所說,三界島輕易不與人結怨?也是,與三界島結怨的都被滅了,陸道友這話從某種角度來看還是沒錯的。”
陸葉看向那邊一臉笑容的元成,淡淡道:“與百越之戰,是我三界島的自保反擊,並非我三界島主動挑起的戰事,內中緣由,元道友應該是最清楚的,又何必在這裡陰陽怪氣?”
“我不清楚。”元成搖頭,“我隻知百越被你們攻占了,百越島上的月瑤都被悉數斬殺殆儘,那諸多星宿若不是跑的快,恐怕也不會被留下性命,道友行事,果斷狠辣,我是真心佩服,來,元某在這裡借花獻佛,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