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璿這樣鼎鼎大名的頂級界域,若是沒有足夠的好處,怎麼可能忽然對某個界域發兵?
更讓欒曉娥想不通的是,紫璿那邊如何能得知通往玉螺的正確路線。
要知道當年他們能從玉螺來到萬象海,是陸葉一路引領,期間曆經艱險,才終於打通從玉螺至萬象的路線。
紫璿那邊如果不知道正確路線,決不可能發兵玉螺,可他們依然這麼做了。
“當年本島有一些星宿失蹤,其中有幾人落入了元篤之手,他施展搜魂之術……”
陸葉將其中原委徐徐到來。
黑雲會前往玉螺,是元篤的慫恿,也是自己的私心作祟,因為在紫璿島與三界島的衝突中,紫璿方麵吃了大虧,黑雲也丟了臉麵。
可無論黑雲還是元篤都沒有想到,在黑雲抵達九州之後又發現了另外一個讓他在意的事。
這才有了眼下紫璿發兵玉螺的局麵。
陸葉大體上洞察了黑雲的打算,他應是想找到道樹的傳承,所以一方麵在萬象海這邊親自動手,同時讓紫璿兵臨九州,將九州拿下,如此一來不管道樹傳承何在,都將逃不過他的掌控。
他的計劃很好,可人算不如天算,最終落了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欒曉娥聽罷,頓時滿麵怒色:“元篤老狗,當真死不足惜!”
遠遠追溯起來,三界島與元篤之間其實並沒有直接的矛盾,當年本島這邊甚至有拜山於他的意向,隻不過元篤根本看不上三界修士,他更想扶持百越占據三界島。
這才有後來一次次的衝突,矛盾急速擴大,直到這最後一次,他甚至親自下場。
罵了一聲之後,欒曉娥又開始擔憂起來:“紫璿勢大,玉螺根本無力抵擋,師弟,我們要怎麼做?”
在她的認知中整個玉螺星係連一位日照都沒有,這被紫璿盯上了,哪有什麼反抗之力?
她恨不得現在就插翅飛回玉螺,哪怕才隻剛晉升日照,哪怕不敵紫璿大軍,也要拚死捍衛生養了她的故土。
“師姐莫緊張,我自有安排,最近這段時間你且養足精神,玉螺那邊不會有事。”
說來也奇怪,原本在聽聞紫璿發兵玉螺之後,欒曉娥內心中既有忿怒,更多的卻是緊張和對故土的擔憂,但陸葉這麼一說,那種緊張和擔憂卻忽然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安定,就好似陸葉說玉螺沒事就肯定沒事一樣。
“我知道了。”欒曉娥點點頭,很快退下,陸葉既讓她養足精神,那無異是說日後有需要她出力的地方。
陸葉站在原地稍作思量,忽然扭頭朝一個方向望去。
那個位置上,花慈就安靜在站在懸崖邊,美眸眺望著無儘的海綿,眸光深邃。
察覺到他的注視,花慈轉頭望來,四目相對,她遙遙衝陸葉頷首,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
卻再沒有更多的表示了。
若是以前,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如今的花慈卻就是這樣。
陸葉眨眨眼,也懶得去理她,主要是現在還有些事要處理,沒功夫去跟這女人鬥智鬥勇,等忙完了手上的事再來收拾她不遲。
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少頃,楚申的閣樓中,陸葉現身。
兄弟二人落座,楚申一臉愁容:“大哥,小弟現在的處境有些尷尬啊,未來我們這些人何去何從。”
整個三界島上,除了楚申不屬於玉螺星係的修士之外,還有一批人,都是當年跟隨楚申從車鈴界一起過來的。
因為那個時候三界島名義上是拜山了九顏了,車鈴界這邊自然要有所表示,對外展示的方式,就是派遣弟子入住三界島修行。
這批人數量不算多,陸葉從來都沒有虧待過他們,三界修士有的好處,他們一概不缺。
此前元篤來襲,這批人也隨著三界修士一起撤離去了人魚族領地。
可歸來之時,萬象海已經天翻地覆,甚至連本星係對這塊寶地維持了不知多少萬年的統治權都被剝奪了。
就情感上來說,楚申自然是偏向於陸葉的,兄弟二人星宿結識,這麼多年的交情非同一般。
但說到底,楚申也是萬象修士,他背後站著的是車鈴界。
三界島與萬象星係鬨成那樣,無論如何,都對他有一些影響。
最近這幾天他一直在約束本界修士,讓他們留守各自住處,不讓他們外出,就是怕與三界島修士發生什麼衝突。
陸葉不來找他,他也要去找陸葉了,這種夾在中間做人的感覺太難受了。